东阿县的富春楼内,热闹非凡。
在一个角落里。
刘老癞正与那两名收税的官吏围坐于一张桌子旁。
推杯换盏,酒气四溢。
其中一名官吏满脸困惑,醉眼惺忪。
“李府都已落魄至此,他们的家产也大多被你们赌坊收入囊中,为何你们还对其紧追不舍,不肯罢手?”
刘老癞喝得满脸通红,闻言先是谨慎地环顾四周。
见无人留意这边,这才压低声音。
“两位兄长,你们可知李家当年为何能一跃成为这东阿县的大户?”
那两名官吏茫然地摇了摇头。
刘老癞身子前倾,眯起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
“那是因为李家祖上曾在兖州之战中立下赫赫军功,而且功劳可不一般!”
“据说还得到了第一代兖州提督的赏识,提督亲自传下了一门神奇的吐纳法。”
这话一出,宛如一道惊雷在两名官吏耳边炸响。
二人惊得嘴巴大张,手中的酒杯险些掉落。
世人皆晓,这吐纳法乃是武道根基。
极为珍贵的吐纳法,朝廷中枢亦不多见,唯有真正受重视的苗子方能获赐。
骤然,一阵凉风呼啸而过。
刘老癞不禁打了个寒颤,瞬间清醒了几分。
他意识到自己或许说得太多了,赶忙闭嘴。
“其实并非我想要这吐纳法,而是上头有人想要。”
“但李家到底有个官亲在朝中,他们不便行事,我这才被推了出来……唉,苦也!”
刘老癞在底层摸爬滚打多年,自然深知这个差事的棘手程度。
无论办得好坏,他的结局恐怕都不会太妙。
那两名官吏闻言,眼中的震惊之色愈发浓重。
其中一人结结巴巴。
“刘兄,你说的上头……究竟是何方神圣?”
刘老癞咬了咬牙,欲言又止,最终只是摇了摇头。
“不可说,不可说啊!总之,这事儿你们得办得漂亮,好处少不了你们的。”
三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各自心怀思量。
见状,刘老癞端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接着说道。
“只要咱们按规矩办事,哪怕日后李家那官亲找上门来,也有人会保咱们!”
一名官吏有些犹豫。
“可这李青山如今看着也并非善茬,想要从他口中撬出这吐纳法,怕是不易。”
刘老癞冷哼一声。
“那小子被山泽税逼得焦头烂额,咱们只要多给他施加点压力,不怕他不屈服。”
另一名官吏附和。
“刘兄说得在理,咱们可以从他嫂嫂身上入手,女人家总归心软些。”
闻言,刘老癞眼睛一亮。
“此计甚妙,到时派人去吓唬吓唬那杨春桃,就不信李青山还能坐得住。”
就在这时,一个小厮匆匆跑来,在刘老癞耳边低语了几句。
刘老癞脸色骤变,猛地站起身来。
“陈高这废物,这点事都能给我办砸了,真是狗肉上不了筵席。”
两名官吏也是一惊,面面相觑。
刘老癞来回踱步,神色阴沉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