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张不知名符纸，应该是之前季成宇从后袭击我用的符。写的同鬼画符一样，也不知道该如何用……”

“十几两碎银，倒是能收起来。”

“嗯？还有两颗发着淡光的无色碎玉石头。”

“唔……这碎石嗅起来怎有些……有些不对。”

“竟有些杂气在里头，摸着倒是圆润清凉。莫不是什么灵石？可以吸纳杂气、加快修炼进度？”

陈衍将季成宇身上的东西搜刮一番，找到一些看起来有用的东西。略一思考后，便索性让刘山一直以人身行动，正好放他身上，

随后，一人一虎将季成宇几人的尸体剁切碎处理好，让刘山引了些动物出来。

时辰接近夜晚，恰好有许多肉食动物出来活动，倒也省心。

紧接着，陈衍向虎母虎弟所在的新穴去一趟。

“吼。”

黑暗洞穴内，洒着皎洁的光，一道橙色身影嗅见气味，回应了一声。

它小步朝陈衍跑了过来，亲昵地蹭蹭这位大自己两三圈的哥哥，喉间如滚雷作响。

陈衍心中欣慰，舔舐着虎弟的脖颈及额头。

夜渐深，月光照在穴口，陈衍心中思绪万千，重新起身，驱使着刘山在穴壁上将《碧霄凝气诀》一字一字刻下。

晨时，陈衍未曾告别，便同刘山向斗门村而去。

此去并非复仇。

陈衍心底虽已经不认自己是人，但并不弑杀，更不想横生枝节，只是让刘山在同自己去往青叶群山前，最后再看一眼村子。

告别而已。

远山，晨雾，鸡鸣。

小桥，流水，人家。

村落依山而建，如镶嵌在绿水青山中，屋顶多覆盖着厚厚的茅草，墙壁上藤蔓攀爬，村民来来往往，破败房屋前一位中年妇人在编着草席。

陈衍停在山中小丘上眺望，刘山站在他身旁，眼神恍惚，定定看着那妇人。

“山君，我想……”

“去。”

“……谢山君。”

……

青叶群山西起焦国，向东万里，横贯左宿及大虞，成为两国之边界，是许多精怪栖息之地，也是许多宗门想插进来、但却难以入手的地方。

朝阳初生，霞光万道。

山间云雾缭绕，如梦似幻，时而聚集成海，时而散作轻纱，阳光透过云层的缝隙，洒在山巅上，将山峰染成金色。

一座光滑润薄的大阵如琉璃碗倒扣，将方圆数十里的青峰绿水笼罩其中，在阳光的照耀下，反射出五色十光的绚烂景色。

内里峰峦叠嶂，一座座古朴典雅、飞檐斗拱的阁楼位居其中，一道道似人的飞影穿梭其中，在原地余留一条条慢慢散去的淡光空痕。

晨光流淌在大阵底处。

一行米虫般大小的身影夹在两山中，顺着蜿蜒曲折的山道，朝巍峨壮观的山门处而去。

天上一道淡色身影划过。

“嘿，又一人飞过去嘿。”

项志国抬头看向天空，一道身影携流光划过，向前方的大阵而去，笑着打趣道。

“噤声！”莫干池连阻止项志国，“能御空而行的多是筑基以上的大修，切勿多言语，否则让他听见，平白恶了他，杀了你我也不够赔罪！”

“哦……”项志国低头嘀咕两声。

莫干池转而望向大阵，内心震撼不已。

大阵如通天巨手，遮蔽大片天际、笼罩住数十上百座山峰，外丝滑薄膜、闪烁着淡淡光晕，内里阵纹闪烁着各色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