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安静得可怕。

明明胸中有千言万语，可真的见到老头，白彻发现自己居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太过不自在，前世第一次同时睡三个女明星时都没这种感觉，白彻从兜里掏出细支宽窄逍遥香烟，问道：“来一支？”

“抽不惯细烟。”

早就知道儿子要抽烟，白野并未大惊小怪，只是摆摆手。

“少抽烟，伤肺。”

放以前，父子俩的对话大概是这样。

白彻讥笑一声：“你管得着？”

白野一拍桌子：“我是你老子！”

白彻又冷笑：“我求你生我了？”

最后两人会吵起来，继而不欢而散。

不过重生回来，听了这话，白彻将烟盒揣回裤兜，笑道：“不抽伤心。”

已经做好吵架的准备，儿子却这么听话，白野明显有些不适应，张了张嘴，一句话没说出来。

“你身体还行吧？”

“嗯……嗯？”

白野下意识望向窗外，想看看太阳今早是打哪边出来。

这崽子居然会主动关心他？

“记得定期去医院体检，不要嫌麻烦，人上了年纪，总会有这些那些不明显的小毛病。”

这些话说出口实在别扭，白彻还是燃起一支香烟。

儿子突然开始嘘寒问暖，白老板也不适应，转移话题说道：“刚老胡给我来电话……说你今天在学校欺负他闺女？”

白彻：……

不是？

究竟是胡越那货嘴不严实还是赵姑娘告的状？

“没欺负，”他轻笑一声，“就同学之间的正常摩擦和触碰。”

打人家女孩子屁股，也是正常？

白野嘴角一抽，尽量维持语气平和：“还有两个月高考，精力要放在学习上，若是对老胡家闺女有意思，毕业后再多接触也来得及。”

他没读多少书，不希望儿子和他一样。

“谁说我对她有意思了？”白彻大惊，不知老头为何会这么想。

“没意思你打人家姑娘哪不好，非得打屁股？”白野皱眉，语气严肃几分，“放二十多年前，你这是流氓罪。”

“以后不打。”白彻低眉顺眼地说道。

这兔崽子哪根筋搭错了？

白野站起来，凝视儿子良久，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吵了这么多年，儿子突然这么听话，他有些不习惯，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要不你也抽一支？”

老头像撞见鬼一般，白彻哑然失笑，劝道。

白野摸着下巴，微微点头。

白彻立马给老头散去一支烟，还主动掏出打火机帮忙点上。

父子俩咂巴着香烟，又各怀心事地沉默下去。

一支烟抽完，白野才开口：“我问过小孟，你成绩差不多能上锦州大学，到时候志愿就填那，分不够也没关系，我来想办法。”

语气不是商量，像是通知，白彻没像前世那般和老头对着来，只是闷闷点头。

锦大？

上辈子是能考上，这辈子？

考上专科就算成功。

儿子今天太过好说话，白野心中那股不对劲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昨天还在和自己吵架来着……总不能是儿子一夜之间就长大懂事了吧？

“老头。”白彻忽然开口。

“你说。”

“毕业后我想找点事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