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身道袍干净整洁,手中持着一柄拂尘,平添几分仙风道骨之感。
宁清抬头,看向不远处的老道,眼神锐利,如临大敌!
如此环境,哪怕宁清罡气护体,依旧有着一阵灼热之感。
可这老道,体表不见护体罡气,行于火场之内,犹如闲庭信步一般。
“是宗师!”
玉玺出声提醒道。
它眼界比宁清高的多,见过真正的宗师!
后天先天,尽皆修炼真气罡气,虽各自属性不同,但本质上,算不得太大差别。
而宗师,则讲究一个“势”!
天地大势是势,落叶随风亦是势!
每种势,都是宗师由自己的人生经历之中所感悟。
纵有功法指引,宝物感悟,这世间广阔,却也难寻出两个完全相同的势。
“你,是个先天吧。”
“小子,你叫什么名字?老朽和那平山关内的风老头斗了那么久,也从未吃过如此大亏。”
“你,倒是值得老朽记得名字。”
老道的声音十分平淡,就好似一个与宁清唠着家常的老翁一般。
但宁清明白,这并非是这老道有多平和。
这乃是一种强者对于弱者的轻视。
在老道眼中,自己令他损失如此之大,定然不可能再令自己活着离开此地!
“嗯?不说话?罢了,罢了。那老朽我便出手了。”
见宁清久久不答,这老道也失去了继续询问的心思,摇摇头笑了笑。
“死吧。”
老道缓缓抬起右臂,手中浮尘随意挥动。
霎时之间,宁清只觉身子一时之间竟有些无法动弹,好似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给捏住了。周围的空间开始向他挤压而来,巨力加身,仿佛想要将他压作一块肉饼。
“小子,这便是老朽的势。压人之势。”
老道脚步轻移,看着宁清被活生生的压死,对他来说,似是有着一种莫名的爽感。
“年纪大了,总爱和人聊聊天。在你被压死的这段时间内,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他再度开口,似是陷入了自己的回忆之中。
“老朽修炼七十余载了。二十三岁时,我入了后天,算不上天才,但也不至于被称作愚笨。可我有个师兄骑在头上。他只有十六,却与我同一日步入后天之境。”
“我无所谓!这世上,本就有天才,被天才压上一头,算不得什么事。可师妹却喜欢上了他!我俩青梅竹马,共同生活了二十年,她凭什么放弃我,爱上一个入门不过半年的新人!”
“我想,或许是我不够强!于是我离了宗门前去历练。三年间,多少次生死徘徊,多少回命悬一线,我终于成了先天圆满!我回了宗门,我要向师妹证明,我是个强者,我可以配得上她!”
“可回到宗门的是什么?迎接我的是他俩的婚礼。他笑的那么虚伪!师妹笑的那么虚伪!就连师傅,也是笑的那么虚伪!师傅还说,要让他做下一任掌门!他会压在我头上,一直!一直!”
“于是趁着他们的婚宴,我在酒中下了药!我杀了他,杀光了同门师弟,也杀了师傅!终于,没人能骑在我头上了!”
“在他的尸体前,我将师妹压在了身下。那一刻,我明悟了!压人,竟是如此爽快!那一夜,我成了宗师!”
老道说罢,又砸吧了两下嘴,似是在回味什么。
宁清闻言,却是一声冷笑。
“老头!话真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