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随着李元走出去之后,我隐隐听见殿外李元和秀云说话的声音。
我不晓得楚文昊原来是这么喜欢喝酒的,只是一点都没有分寸,喝的满面通红,如今睡在床上沉的像块大石头。
我见他头上不停冒汗,想给他将外套褪去,竟然没办法挪动他分豪。
没办法,只得拿着扇子跪在床边给他使劲儿的扇扇子,然后又用袖子擦掉他头上的汗。
这汗却是怎么也擦不完了,擦完又有,擦完又有。
看来这扇子应该是解不了多少热了,我便丢下扇子,出门拜托着这太行宫的宫人们打了一盆凉水来。
在将手巾放入水里的时候,丝丝凉意掌心袭来,这凉度,应该会让楚文昊消解不少。
拧了个半湿的手巾放在他的额头处擦了擦,随即又将那带着凉意的手巾直接放在他脖子下面。
他随即一个翻身,半边身子向床边侧来,脸上的神情带着些许恣意舒爽。
一条手巾似乎不够,于是乎我又将怀里的那方帕子直接浸入水里,荡了几圈彻底湿透之后,又拧了拧,然后拿着半湿的帕子在他的手心擦了擦。
他手心处本来有些些手汗,在被我擦拭完后,方才还一动不动的手突然一下子抓住了我。
我以为他醒了,转过脸去,却发现他眼睛还闭着。
只是那嘴角似乎漾起淡淡的笑容。
我想他应该是在梦中,抓我的手应该也是无意之举。
上次我在梦里不也是不小心抱着他又亲又叫的,还是十分能够理解。
只是没想到他的手劲儿颇大,饶是我怎么掰也掰不开。
看来男人和女人之间最明显的差距就是这力气。
话说,上次我昏睡时是否也有像块狗皮膏药一样的粘着他扯不开的?
我在那床边一坐就是半个时辰,难以抽回的手彻底限制了我的活动范围,所以我只能趴在床边,静静的听着他沉稳的呼吸,慢慢的睡了过去。
直到下午,日暮时分,我醒过来时,发现自己的手已经被松开了,而床上的楚文昊依旧平躺在那里睡着。
只是脸色已经逐渐正常,酒气消去不少。
我小心翼翼的将他脖子间的手巾给拿开,然后重新放进地上的盆里。
他现下应该也用不着了,我准备将水盆拿出去。
我蹲在那里收拾收拾,还未来得及起身,只听床上突然有了动静,抬头看去,只见他正侧着身子,一双眼睛直直的看我。
“照顾朕一个下午,辛苦了。”
说完之后,他的嘴角展露一抹笑容。
眉眼间没看见人起床后方有的惺忪,想必他是醒了一会了。
不一会之后他又说道:“不过你求朕的事,朕还得好好想想。毕竟那是萧慎的骨血。”
“三爷无需为难了,这事儿我已经不需要三爷帮忙了。”
我说着将那水盆端了起来,欲往外走。
“为何?”
楚文昊却在这时突然从床上坐起,一把抓住我的胳膊。
因为这突如其来的一下,水盆里的水微微倾洒。
我想着既然他醒了,我也有必要和他好好辞别。
便将水盆放在地上,然后在一旁跪下说道:“三爷,您对玖儿的大恩大德玖儿只能下辈子再报了,这辈子也只能伺候三爷至此了。”
说了一堆虚话后,我又将自己擅自求周若轩的事情一并说了。
果然,房间里霎时陷入一片沉寂,头顶上似乎有乌云飘过的阴森之感。
没过多久,我便听见床上又一阵悉数响动,紧接着便见楚文昊一双宝靴映入眼帘。
“既然是自己擅自主张认的新主,朕这个旧主子还能说什么。”
他的声音沉沉入耳,这话也并不是十分严重的话,但是却感觉这一字一句颇为沉重,落在心里让我十分不好受。
“三爷,奴才不值得三爷动怒。”语罢,我在地上磕了个响头。
“你的确不值得。”
看似不在意,但是下一刻那地上的水盆因他的一脚踢翻倾覆在地,水流四溅,我大半裙摆无一幸免的湿透。
我未抬头,只凭着那时下敏感的耳力数着他的步子知道他走了。
他走了许久之后,我才缓缓的抬起头,看着那地上一地水渍,心里也感觉有什么东西被打翻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