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还真是给虞江承的乌鸦嘴给说中了,来了一群不速之客。
不过,他们的出场方式还真是够嚣张,原本狭小的出口被蛮力轰出一个大窟窿,明摆着是不给影宗任何颜面。如此胆大妄为,显然是有备而来的。
不一会儿,浓烟散去,虞江承定睛瞧去,只见这群不速之客身着奇形异服,脸带张嘴獠牙丑陋的鬼面具,好似来自地府的魑魅魍魉,肃杀之气瞬间震慑全场。
而且他发现里面有几名黑衣人身上散发着一股熟悉的气息,只是一时半会儿,实在是想不起来在哪里接触过。
为首的是个头扎细长的马尾辫,身穿黑色武士服,外加一件鲜红披风的女人,玲珑的身材被武士服裹得结结实实得,凹凸有致,一览无余。因为带着鬼面,所以看不清相貌,不过,她肩头站着一只漆黑如墨的乌鸦,正冲着众人哇哇直叫,气焰十分嚣张。
她刚抬起头来,扫视四周,沙白康登时阴沉下脸来,原来他认出来,这个人正是昨日偷袭自己,差点让自己命丧黄泉的神秘偷袭者。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沙白康一直认为自己这个仇是没办法报了,怎料到今天就遇上了。
他很庆幸没有听取林俊芳的意见,留在酒店,而是选择来影宗拍卖会。
不过,其中有一点是肯定的,沙白康并非想要靠自己去报仇,只要会场任何人能够为他报这一剑之仇,他绝对会将这人拜为上宾。
司马沛珊是个很能察言观色的人,她见沙白康捏紧的拳头都渗出了一大把汗,心中有数,凑到他耳畔低声说道:“这人带的鬼面,和你描述的很相似,莫非。。。”
沙白康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深吸一口气,说道:“错不了,绝对是昨晚偷袭我的人。”
司马沛珊饶有兴趣地打量着这几十个胆大包天的不速之客。心想:这里可是影宗的场子,竟然还会有人强行闯进来,难道不怕影宗的报复吗?况且这里高手如云,这几十名修真者,难道还妄想以寡抵众?除非他们脑子瓦特了。
果然,现场登时传出各种嘲讽和谩骂的声音。
唯有严常郎和其中几位高手面露难色,严阵以待。
为首的女人摘下面具,原本喧闹的声响登时静了下来,而且是静得十分可怕的那种,这和刚才那阵喧闹的声音形成极大的反差。
“鬼魅!没错,她是鬼魅。这个女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不知是谁传出了一阵呼喊声。
虞江承很清晰地感受到这个声音里透着的一丝胆怯和恐惧。
司马沛珊可不认得鬼魅是谁,反而身旁的沙白康倒吸一口凉气,说道:“没想到是她。”
司马沛珊不解地说道:“你的脸色怎么变得那么难看。这个叫鬼魅的女人很厉害吗?”
沙白康脸色凝重,解释说道:“你不清楚魔门的情况很正常。鬼魅原名叫独孤娇,出自独孤家族,后来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被独孤家族赶出家门,现在可是魔门的四大护法之一。”
司马沛珊说道:“听你的意思,那个叫独孤娇的女人肯定很强,不然怎么会成为护法?咦?魔门这次不请自来,显然是为了仙器。”
沙白康暗忖昨晚真是踩到狗屎运,不然怎么会活着回去呢?独孤娇这个人,行事向来心狠手辣,不折手段,还未见过有人能够安然无恙地逃出她的魔掌的。
只是他想不明白,独孤娇为何要故意留自己一条性命。
他见司马沛珊用责怪的眼神看着自己,立马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何止是强,独孤家族的独孤剑诀你知道的吧?”
司马沛珊就像是一名吃瓜群众,急切地说道:“快说,快说,别卖关子。”
沙白康咽了咽口水,缓缓说道:“独孤烈凭借着独孤剑诀可是问鼎仙剑排行榜的大人物,虽然近一次的比试中,被天道宫的岳不曲拉下榜首的宝座,但是你别忘记了,独孤烈的修为可是比岳不曲低上好几个等级的。由此可见,独孤剑诀在武道剑意上可是无人能敌的,而这个女人的修为可一点都不亚于独孤烈,在剑意上亦是不输于独孤烈。若是她发起难来,不是我自惭形秽,约莫在场的人,没有几个能在她的手里过上几招。”
司马沛珊寻思着该如何是好之时,看台上响起了各种谩骂之声: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非要闯进来。魔门小儿,快来领死!”
“魔门的妖孽,今日老子要跟你们算一算总账!”
“他娘的,可恶的魔门,今日定要教你们吃不了兜着走,来时容易回时难。”
无知者,无惧!
正派人士和魔门向来水火不容,尤其是近几十年里,两方交手次数频繁,自然而然就会有各种伤亡。而两方的仇恨,也因此越结越深,到了不可调和的地步。
有无惧的,自然也有胆小怕事的。
独孤娇率领魔门弟子强闯影宗拍卖会,显然是不怀好意,有些胆小怕事的人,为了保全自己,没等严常郎开口,纷纷起身离开现场。
场面一度混乱得如同天塌下来一般。
就在虞江承还在打量着这群不速之客时,原本座无虚席,顷刻间减少了四成。
严常郎毕竟是这里最有话语权的人,他轻咳一声,淡然说道:“独孤娇,你该知道我们影宗的规矩。这里不欢迎你们,从哪里来,就回哪里去。今日之事,我权当没有发生过。”
独孤娇深深地看着严常郎,冷冷地说道:“常郎,你们影宗是这么对待客人的吗?”
严常郎神情平淡,若无其事地说道:“这要看是谁了。况且,我们影宗没少发邀请函给你们,只不过你们向来不把影宗放在心上,也从未参加过一次。这次反倒是来责问我们,是不是太无理取闹了?对了,三个月前你从我这里借走的九龙戒,什么时候还给我?”
独孤娇摆了摆她那如翡翠般的玉手,高傲地说道:“你说的可是这个?嘻嘻,你要是想要,就过来拿罢。不过,我有言在先,你错误的抉择,都可能随时丢了性命。”
言外之意,严常郎若是反抗的话,独孤娇随时都可以要了他的性命。
事实上,严常郎确实不是独孤娇的对手,不过这不表示,他会怕了独孤娇。只见他挺直身躯,神态变得威武无匹,冷哼说道:“九龙戒的事情我姑且不提,你今天带着这些人,硬闯影宗拍卖会,有没有想过会有什么后果?”
九龙戒?莫非是商均口中的九龙戒?
虞江承不敢有十足的把握确信这枚九龙戒就是自己所找寻的那件至宝,况且独孤娇这种级别的高手,可不是他能够抗衡的。
近在眼前的九龙戒,可惜了。。。
虞江承逆着人流的方向来到司马沛珊和沙白康身旁,突然说道:“你们俩还想继续看戏不成?快走吧!”
他的目的已经达成了,与其留这里涉险,还不如早早离开这里。要是万一三方势力在这里打起来,虞江承可不见得能帮上什么忙。
而且,他认为魔门此行的目的既然是为了仙器,肯定已经算准了两方的实力,有备而来。
司马沛珊静静地注视他好半晌,皱眉说道:“好戏要开场了,你竟然选择离开?”
虞江承笑了笑,坦然说道:“这些纷争,我不想参与。”
司马沛珊娇哼说道:“胆小鬼!”
虞江承大感头疼,正寻思该如何劝说司马沛珊的时候,沙白康正色地说道:“如果我说那个女人是刺杀我的凶手,虞兄会留下来吗?”
他相信昨晚独孤娇没有取了自己的性命,今日必然也不会。而且,他认为独孤娇纯粹是来抢夺仙器的,应该是波及不到旁人。
前提是自己不参与争斗。
虞江承一震,好半晌后,笑脸灿烂起来说道:“行吧,我留下来替你争取点好处。”
沙白康认为这只是虞江承宽慰的话,心中自然又生出了好感,岂料他是有些目的的。
说白了,来这里的人并非都是泛泛之辈,独孤娇一个人想要在这里只手遮天,是不太可能的。
虞江承想来想去,还是认为应该冒险一次,看有没有机会从独孤娇身上把九龙戒给偷出来。
毕竟这次如果错失良机,下次想要再去找独孤娇讨要九龙戒,可就没有那么简单了。
“常郎,不用跟这个妖女那么多废话,我们这里几百号人,还怕他们不成?”
独孤娇没有动气,把视线移到看台上,冷眼看着那个为严常郎出头的男人,娇叱说道:“既然你这么有种,不如下来跟老娘过几招?”
那个男人自知不是独孤娇的对手,又焉萎回座位上。
独孤娇不悦地说道:“没用的东西。”
随即又补上一句话:“这里谁有不服的,现在出手还来得及。”
有种喧宾夺主的味道。
“女魔头,我看你是活腻了。”一名壮汉斜冲而上,在半空中画出一道枪芒,犹如怒海狂涛般疾射向独孤娇。
同一时间,十几个男人从位置上拔空而起,刀枪棍棒如数朝着独孤娇的脸门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