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念岑突然有些不确定,是不是她的话太尖锐了,刺伤了这位父亲的心。
周年山站在那,目光在周嘉泽的身上停留了好久。
随后,手中的鞭子掉落地上。
“老袁,我们走吧。”
在周年山踏出大门后,周嘉泽坚挺的脊背终于忍不住塌了下来。
念岑见状赶忙蹲到周嘉泽身边,帮他解开手上的绳子。
“你的后背好像伤的很严重,我陪你去医院吧。”
周嘉泽摇头,借着念岑的力慢慢站起来,每动一下就会扯到身后的伤口。念岑光是看他两鬓的汗渍,就知道他得有多疼。
“电视下面的抽屉里有医药箱,你帮我拿过来。”
念岑把人安顿在沙发上,来到电视机下面的柜子里,找到一个很大的药箱。两只手同时用力才把药箱拎回去,忍不住吐槽
“家里一点吃的没有,倒是药箱比冰箱还重,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吃泡面么,你天天煮的忘了?”
见周嘉泽还有力气跟自己开玩笑,念岑觉得他还是伤的轻了。
打开箱子,在看到男人赤裸着上半身就坐在自己面前,念岑条件反射背过脸
“你耍流氓呀,脱的那么干净干什么!”
周嘉泽无奈:“衣服是前开扣的,你教教我怎么才能脱的不干净。”
念岑说不过他,只好用眼睛瞪回去
“怎么跟我斗嘴的时候一套又一套的,跟你爸就无话可说以死明志,窝里横!”
“那我看你刚刚跟周年山说话的时候一句接着一句的,怎么跟我就不会说了?”
“切!懒得再跟你费口舌!”
见周嘉泽要自己上药,念岑一手把碘酒抢了过来,抓起一把棉签绕到身后。
血淋淋的鞭印子看的念岑眼睛疼,赶紧用棉签沾上碘酒,轻轻地对着伤口擦去。
周嘉泽听着身后时不时响起的斯哈斯哈声,偶尔还有一阵凉风吹到皮肤上,
惨白的薄唇忍不住勾起弧度,只觉得可爱
“你是不是以为你吹一吹我就不疼了。”
念岑手上的动作继续
“难道不是吗?以前我摔伤的时候,我妈就是这样给我上药的。当时我觉得药涂在皮肤上很疼,她跟我说吹一吹就不疼了。然后她一吹我就真的感觉不到疼了,所以我觉得这药还是挺管用的。”
话落,念岑对着身前的伤口又吹了吹。周嘉泽看不到她此刻的动作,但脑子里已经有了那画面,眼底的笑意越来越深,鼻尖发出轻笑
可真是个傻丫头。
念岑偷瞥一眼男人的动态,偷偷抿上勾起的唇角。
她又不是三岁,当然知道吹一吹这种办法都是骗小孩子的。之所以那么说不过是为了分散周嘉泽的注意力,想他能不那么疼而已。
要是吹一吹真那么厉害的话,这个世界还需要医生干嘛,大伤小伤吹一吹不就好喽。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念岑见手里的棉签用光了,起身去拿新的,抬头时恰好看到裹着外套哆哆嗦嗦下楼的女人。
周嘉泽听到脚步声也跟着回了头,女人小心翼翼的开口
“那个周公子,我可以走了吗?”
因为周年山一大早跑来,她躲在楼上一直不敢下楼。听到鞭子声后就更怕了,直到确定人走了之后才下来。
周嘉泽点头,随手拿起茶几上的一张卡扔到女人怀里
“密码四个零,出了这个门我的规矩你知道。”
女人接过卡,开心的放到钱包里
“我明白,不许再踏进这里一步,周公子放心吧。”
说完还朝正看向她的念岑礼貌的点点头,裹着大衣离开别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