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男人右手提着药箱念岑这才明白,对方是去给她取药了。
一时觉得自己有些小肚鸡肠,心中隐约有些尴尬,便再没阻止周嘉泽查看她的腿。
估计是她刚才重心不稳,所以倒下的时候身体的力量全部压在了后面的腿上,以至于小腿重重的磕在门槛上,眼下看起来肿的有些严重。
周嘉泽观察了下伤势,从药箱里取来一瓶跌打损伤的喷雾,对着肿起来的腿喷了一圈。
等到皮肤将水分吸收后,又拿出一帖膏药贴在了上面。
最后用冰袋冰敷,边做边解释说
“这栋楼的线路年头太久有些老化,所以经常半夜短路,过两天会有人来修。”
见男人耐心解释,念岑象征性的点了点头
“哦。”
视线落到周嘉泽认真的给自己冰敷小腿的脸上,念岑想到了男人之前怕黑的事。
脑海中重现刚才停电后,周嘉泽拿着手电筒冲进来的场景,不由得问
“你……现在是不怕黑了吗?”
周嘉泽拿着冰袋的手一顿,随后抬头看向念岑,摇了摇头
“我也不知道。”
按道理来说他本来是怕的,除了和念岑在国外同居的那段日子,这些年他一直都保持着开灯睡觉的习惯。
但刚才停电时他因为听到念岑的喊声迅速跑了过来,根本没有想那么多。眼下和念岑同在一个房间倒也没那么恐惧。
见他摇头,念岑低头看向他给自己冰敷的手。见手指已经被冰的通红,心中一时有些不舒服,伸手去拿冰袋
“还是我自己来吧。”
不等念岑碰到冰袋,周嘉泽把手往后撤了撤,只说了一个字
“凉”
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念岑只觉得闷的慌。
不是热的闷,而是突然和周嘉泽待在同一个空间里,心闷。
眼下室内伸手不见五指,两人又靠的这么近,念岑感觉很别扭,只能用说话来缓解这种尴尬的气氛。
“那个,七七睡了吗?”
“嗯。”
“这几年伯父伯母身体挺好的吧?”
“都活着。”
“管理家族企业是不是挺累的。”
“还好。”
“叶韫她现在怎么样了?”
话落,许久不见男人回答……
念岑刚要开口,周嘉泽抬起头目光看向她,阴着脸问
“你到底想说什么?”
念岑有种小算计被看穿的尴尬,索性摊牌
“没什么,我是觉得就算是做不成夫妻,也没必要这么陌生。”
话落,后者朝她歪了歪头,那个表情仿佛在说
“这句话难道不应该我跟你说吗?”
知道自己见男人的这几次,一直没给对方什么好态度,念岑尴尬的扯了扯嘴角
“那个,我是说我自己。”
以前她以为周嘉泽结了婚又有了孩子,自然就觉得他们两个应该保持距离。
眼下误会都澄清了,她对男人的埋怨也少了不少。
见周嘉泽不再说话,念岑的目光落向男人垂下的侧脸。
这些天她一直没有仔细观察过男人,甚至连正常的对视都没有,如今看着男人的脸,只觉得时间好像在他身上没有任何痕迹。
眼下的他和五年前一样,一身忧郁的气质,不喜欢笑的嘴巴,高挺的鼻梁,刀削般的轮廓。
只是那双黑眸,好像比之前更晦暗了,让人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此时的周嘉泽,还沉浸在晚上被念岑赶出房间的情绪里,再加上刚才他要看女人受伤的腿,结果被女人说了句“不用你管。”
眼下心里正窝着火呢,所以明知道念岑刚才是在有意调节气氛,还是不想理对方。
直到耳边传来女人轻柔的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