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宗呢,你刚刚不是在记录吗,还不赶紧给我拿过来,是想要耽误本官判案吗?”许晨灵机一动,急忙说道。
师爷赶紧将卷宗呈上,生怕被县老爷安上一个莫须有的罪名。
许晨拿起卷宗,怎么说也是经历过高考的人,一目十行,不到十个呼吸的时间,许晨便彻底了解了整个案件的内容。
年轻的美妇名为姬氏,生得美貌,嫁给了镇上的刘员外做小妾,可惜丈夫忙于生意,常年奔波在外。月前刚刚诞下一子,由于自身奶水不足,随着孩子长大,渐渐力不从心,便在十天前请了一位奶娘喂养孩子。
而这位奶娘,正是旁边的风韵少妇陈氏。
说来也巧,陈氏也在月前诞下一子,两个孩子在同一天出生,皆为男孩。
为了方便晚上也能喂养孩子,姬氏便让陈氏住在了刘府,两人同吃同住,亲如姐妹。就连还在孩子换洗的衣物也常常一起使用。
明天孩子即将满月,刘府主母已经准备大摆宴席庆祝了,但偏偏就在今天,房间中的孩子少了一个。这丢失的到底是姬氏的孩子,还是陈氏的孩子,没有人知道。
下人找遍了整个刘府,甚至找遍了整个小镇,都没有找到另一个孩子。
两人都很伤心,但还有一个很现实的问题,这剩下的孩子是谁的?
姬氏认为这个孩子是她的,而陈氏又说孩子是自己的。为了争夺孩子,两人甚至反目成仇,大打出手。可惜陈氏在刘府中属于外人,姬氏一声令下,便将陈氏丢出了府外。
陈氏一气之下,便将姬氏状告上了衙门。
而刘府主母其实也想知道,这剩下的孩子到底是不是刘家的血脉,便将姬氏送到了衙门,想要让县老爷查清楚,这孩子到底是谁的。
经过刚刚的一轮询问,她们都对孩子了若指掌,能够清楚的说出孩子身上的所有特征,从她们的口供中,旁人也难以辨认这孩子到底是谁的。
而孩子尚未满月,更是无法从孩子口中得到任何信息。
许晨看完卷宗,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子,这特么的就这点儿信息,让自己怎么判啊?就算是包拯在世,也没法从这些信息中做出结论吧。
刘府明天就要办满月酒,他就必须在明天天亮之前做出结论,而这也在暗示自己,明天一早自己就会离开圣殿,自己的时间是有限的。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许晨身上,安静又期待的等着他宣判。
“县老爷,你就宣判结果吧,不管您怎么判,我都相信您。”姬氏抹着眼泪,像是一个等待宣判的犯人,哦不,她本来就是犯人。
“县老爷,您就说吧,我们也都相信您。”下方的刘府主母也出声道,随着她的话音刚落,围观的老百姓也都纷纷出声。
“县老爷,您就宣判吧,我们都信您……”
看着下方一双双崇拜又信任的眼神,许晨突然感觉到了肩上的重任。他宣判的不仅仅只是一个案件,更是一份信任,一份责任。他随随便便的一句话,关乎着别人的生死,或者整个人生。
“本案还有很多可疑之处,容本官再审问一番。”沉默了一阵,许晨才开口,毋庸置疑的语气,让想要开口的师爷也把话咽了下去,堂下更是无人敢反驳。
不对啊,我只是一个法官,你们才是犯人,谁诉求,谁举证啊!
“陈氏,我且问你,你说孩子是你的,除了孩子身上的特征之外,你还有何证据?”许晨看着风韵犹存的陈氏问道。
“大人,民女只是一个平民百姓家的妇人,大字不识一个,平日里与人相处和睦,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怎会有人偷我的孩子呢?何况我已住进刘府之中,更不可能有人为了偷我的孩子冒险闯入刘府。”
“所以民女敢肯定,贼人偷走的是夫人的孩子。大人,您可要为我做主啊,我只是想找一份工作,可不能把自己的孩子搭上啊!”
陈氏大声哭诉,声泪俱下!
“言之有理!”许晨不自觉的点头认可。
这话说来也在理,若贼人是与陈氏有仇,那他闯入森严的刘府只为偷孩子,是不是太过于冒险了,完全没这个必要啊!
下面的群众也都纷纷点头讨论起来。
眼见众人都偏向陈氏,姬氏急忙大声说道,“大人,民女也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