糜竺和糜芳出了府邸后,他们才放慢脚步,糜竺甚至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跑这么快了。
“大哥,我听说今天二公子不慎堕马,没想到他还摔坏了脑子,尽说些不着调的话。”
糜芳摇头叹息,他还以为陶应能想出什么妙计,结果只是离间曹操手下。
事情真要这么简单,还用得着陶应来想吗,他们早派人去离间了。
糜竺也是哭笑不得,陶谦好歹是雄霸一方的诸侯,但他的两个儿子都没本事,纯纯的纨绔之子。
现在他总算明白,陶谦为什么不让那二人出仕,要是让他们当官,恐怕会把徐州弄得乱七八糟,到时候不用曹操打,他们自己就会先乱起来。
翌日一早,陶应早早起床,他觉得现在最大的敌人不是曹操,而是“自己人”刘备。
在陶谦病逝后,他会把徐州送给刘备。
陶应如果想保住自己的家当,必须阻止这件事发生,现在他的首要任务就是要去说服陶谦。
陶应不再多想,立马动身去陶谦房间,当他来到房外时,发现有不少士兵把守,他正想进去,士兵当即把他拦下。
“二公子请留步,没有糜别驾的命令,我们不能放你进去。”
“放肆!就算是糜竺也不敢拦我,尔等哪来的胆子,给我让开!”
陶应眼眉一皱,直接推开众人,然后大踏步走进去。
士兵面面相觑,毕竟陶应是陶谦的儿子,他们不敢太过放肆,不过还是派一人去通知糜竺。
陶应进房后看到陶谦躺在床上,他走近查看,发现陶谦双眼紧闭,面无血色。
看到父亲如此虚弱,陶应也不知为何,心中竟然有点难受,他轻声道:“爹,我来看你了。”
“是……应儿吗?”陶谦微微睁眼,看到是陶应后,他脸上露出一丝慈祥的笑容。
“是我,爹身体还好吗?”
“唉,我一把年纪了,得病后大不如前,人老了果然不中用。”
“爹千万别这样想,以爹的年纪本该享受天伦之乐,只是孩儿没用,没能帮你分担压力,让你操劳过度,以致积劳成疾。”
陶应这时并非演戏,或许是受到这副身体的影响,他感觉自己对陶谦是有亲情的。
“应儿你长大了,你能有这份心意,爹就满足了,咳咳咳……”
陶谦微微摇头,他由始至终都没有责怪过陶应,自己的儿子没有本事,那是天意如此,而非人之过。
他认为每个人的一生,都有自己的路要走。
有人天纵奇才,拥有雄才大略,注定要成就霸业。
也有人本事平平,一辈子碌碌无为,平凡度过一生。
平凡不是错,因为世上绝大多数人都是普通人,他们注定平凡。
陶谦活到这个年纪,早已把事物看透。
“爹,曹操之事你无须再担忧,不用多久他就会退兵,徐州之危自然可解。”陶应又把昨晚那套说辞重复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