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宁突然站起往卫生间走去。到了卫生间,把门一关,发了一条短信给建林:价钱在五万到十万之间。
出来后,对方的电话还没来。
一宁只好与乔二东拉西扯,其实两人的心思全不在闲谈上。
这样扯了十分钟,突然,一宁的手机响了。
一宁再次开了免费,乔二尖起耳朵听对方说话。
“一宁,如果是护送到上州,七万七,我算个账给你听。这种事是晚上开车,两个司机连夜开。办完事又要赶回去,就其中的车费要……”
那边在说,这边乔二做了个手势,意思是六万行不行?
一宁说:“六万行吗?”
对方说:“绝对不行。对方本来要七万,我们两个人也有七千吧。”
一宁说:“我不要。绝对不要一分钱。我只是帮朋友的忙。”
说完,他望了一眼乔二,手指点了点茶水,在桌上写下【七万三】。
乔二忙点头。
一宁接着说:“我不要钱,就七万三吧。”
那边迟疑了一下,最后说:“那……行吧。”
一宁说:“人到,付一半,人走,全部付清。”
乔二听到一宁这么给自己为自己争取利益,便感激地看了一宁一眼。
对方说:“这个条件太苛刻了。先不给人预付定金,人家会干?”
乔二在一边听着,伸出一根手指。
一宁说:“那就先付一万。”
那边说:“我不能做主,先问清再回你电话吧。”
那边挂了。
乔二已经陷进去了。他绝对相信一宁。
这时,他突然想,万一他哥哥不同意回来呢?便小心翼翼地提出来与一宁商量。
一宁轻轻地笑了,低声说:“做这种事的人,又不是只有你这一桩生意。不是跟我们种庄稼一样,撒了种子就盼着收获。
你不做了,他们无所谓。放了定金,他们就一定做,而且会做得天衣无缝。他们都是连夜赶路。一个晚上赶到上州。”
乔二点头。
一宁说:“见面也不在医院见,你到附近开间房子,医院附近有很多老百姓的私人旅社,把你娘带到旅社见面。”
乔二说:“你想得周到。现在她还能行走。”
一宁说:“那边应该没有问题,就看你哥了。”
正说着,电话响了起来,一宁接通,对方说:
“这个价,行吧。我把中间人的手机发给你。到了这边,跟这个人联系就行。”
一宁说:“辛苦了,谢谢。”
一宁查了查短信,把那个中间人的号码写出下,交给乔二。
乔二把纸片装进口袋。
一宁只剩下一桩事了,就是把偷听器装到哪儿。因为乔二在场,他一直不好下手。
他观察了室内,只有把它装在床板下才是最好的,但没有机会下手。
没有机会也没有办法。只能明天了,便说:“你与哥联系吧。这边的事,你绝对放心,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说罢,起身告辞。
乔二也不想留客。嘴上客套几句之后,见一宁一定要走,就装出依依不舍的样子送客。
到了门口,一宁拦住乔二:“你休息。”
一宁下到一楼,走出宾馆。他生怕乔二生疑,在窗户观察他的行动。上车,迅速离去。
乔二把灯熄灭,只打了一个小灯,走进卫生间,把门关牢。不放心,又打开门,四处看了看,再关上,然后才拨通了那个轻易不用的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