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情况?”
师青玄挑眉看着石室中央的那朵巨大的彼岸花,出声开口。
“没什么危险啊,挺安静的?”
两人自从进入了这间石室,映入眼帘的除了中间的那朵彼岸花,便是四周密闭的血红色墙壁。除此之外,并没有特殊的事情发生,两人试着在石台上走了几圈,又抬手尝试触碰四周石壁上隐藏的机关,结果一无所获,依旧是没有意外,静谧无声。
“先试着找找看有没有出口。”
贺玄依旧没有放松警惕,仔细环视周围后便围着石壁检查起来。师青玄则是跟着贺玄敲遍了血红色石壁的各个角落,他甚至都蹲在石台上一步一个脚印的踩下去试图触发些什么,生怕错过了某个地方。结果发现,这间石室要比前面的两个石室更加坚硬隐蔽,除了他们过来时的那个破洞,几乎就没有其他可以出的去的地方了,连个出口都找不到。
见此,师青玄不由得皱起眉头,叉着腰起身思索。
不会真要被困在这里吧?
只要是法阵,一定会有破解的办法的,
但现在麻烦的是,两人连个阵眼都找不到,一点特殊的地方都没有,
这还怎么找出口出去?
师青玄抬头看向贺玄,见他此时也刚巧没有所获的回首看过来,两人对视上时,师青玄下意识就要和他说话,哪知还没等他开口,贺玄便脸色骤变,鸣渊突然出鞘,以破空之势携着凛冽的剑气自他鬓边擦了过去。
师青玄猛然转头,只看到了一片红影一闪而过。鸣渊显然没得手,贺玄瞬间闪身到他身前,将鸣渊握在了手里,眼神陡寒的盯着前方。
只见石室中央那朵巨大的彼岸花上方,一位身着红衣,身姿窈窕的女人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那里。她身着暴露,身上的红衣似乎只是一块临时围在身上的布巾,此时她正漂浮在那朵彼岸花的上端,正饶有兴致的支着下巴看着下面的两人。
“她是…”
师青玄看着那女人,有些疑惑。
“几年不见个活人进来,此间一现,倒是进来个鬼王?”
贺玄置若罔闻,只是冷眼盯着她。
女人眼波流转,意味深长的在师青玄和贺玄两人身上徘徊,最后眼神定格在贺玄身上,勾唇笑道:
“鬼王大人这样杀气腾腾的对小女子做什么,我的出现是打扰了你的好兴致,不尽你心意了?”
师青玄侧头看向贺玄,见他还是那么一副冷冰冰的表情。
女人轻叹一声,身姿飘摇,婀娜而来,
“哎,也是。月圆人也缺,此意怎能全?”
语毕,她便赤着一双雪白玉足着地,指尖勾过贺玄胸前的衣袍,似是有意挑逗般与他错身,
“没想到赫赫有名的鬼王大人,也有…为情所扰的时候呢?”
贺玄闻言终于有了反应,眉头紧蹙,反手将人拂开。
那女人笑意盈盈的退了几步,转了几圈翩然绕到他身后,逗弄道:
“人有生老三千疾,唯有相思不可医啊。”
“鬼王大人,你这是得了心病,”
“得治呀。”
贺玄转头盯紧他,鸣渊再次出鞘,以迅雷之势向她直逼而去。
女人的身影在鸣渊即将刺到她面门的刹那便消失在原地,而后便又出现在那朵巨大的彼岸花前,盈盈一笑。那彼岸花像是得了什么指示一般,花枝下顿时生出许多荆棘般带刺的根藤,呼啸一般对着贺玄缠绕而去。
刀光剑气便瞬间与那些带刺的荆棘缠斗起来,细碎的血红色花瓣掀飞而起,自空中簌簌落下。师青玄隔着那片花雨看着眼前不远处的酣斗,一时出了神。
“这世间本没有相思,”
耳边陡然传来温热的呼气声,师青玄回神一抖,微微侧头,便见不知何时那女人已经闪身到了他的身后,正亲昵的伏在他的肩膀上贴着他讲话,
“奈何离分人世,”
“将痴心种出了果实。”
那女人意有所指的看向了前方被荆棘所包围的贺玄,含水的眸子瞥向了身边的师青玄,
“是吗小公子?”
师青玄闻言愣了愣,僵直着身子望向前方。
“把你的脏手拿开!”
贺玄抬步便要过来,又察觉到什么似的,回头便见自己的大腿在刚才不注意时,已经被那彼岸花藤缠住了。
“哎呀呀,你瞧瞧,”
那女人故作惊吓一般走远了些,饶有兴致的勾唇看着贺玄,话却是对着身旁的师青玄说的,
“我不过是碰了你一下,看看这鬼王大人火大的。”
师青玄蹙眉,转头看向那女人。贺玄此时顾不上爬到全身越缠越紧的那些藤棘,对着师青玄便喊,
“过来!到这边来!”
那女人挑眉回视,看着师青玄皱眉盯着自己,不明所以的歪了歪头,嗯了一声,尾音上扬。
师青玄没说话,从一开始,这女人就一直在自顾自的说着一些乱七八糟的话。但无外乎,似乎都是在针对贺玄。
他是有所察觉的,不论是她说的话,还是对他下手,
似乎都是在有意激怒贺玄。
师青玄盯着那女人看了一会儿,便不再理她,回身径直走回贺玄身边。见他身上被那些彼岸花藤缠成麻花的样子,不由得皱起眉头。
那女人见状抱臂站在一旁,一副看戏,又势在必得的表情。
“能想办法脱身吗?”
师青玄抓上缠在贺玄身上的藤棘,上面的尖刺刮了他一下,手上便瞬间冒出了小血珠。
贺玄见状道了一声,
“你别碰。”
“那鬼王大人是想怎样?留在这里和这个小公子一起,给我的彼岸花做养料吗?”
师青玄笑了笑,一手撕扯着藤棘一边嘴下不留情,
“养料倒是不必,不过家里倒是有口花肥棺材,你要是不要?”
贺玄闻言笑了一声,额头和腮边青筋凸起,身上似乎是在用力,缠在他身上的荆棘花藤因为他的无声挣扎在他身上勒出血痕,变得越来越紧。
“我养花很挑剔的小公子,你知道吗?据传,彼岸花原来可是纯白色的,”
她突然向师青玄走来,一步一步越走越近,
“那你知道为什么现在变成了红色吗?”
师青玄警惕的看着她,她人此时已经站到了师青玄面前,
“因为它是用人血喂养的啊!”
这女人对师青玄伸出手,手指甲不知何时已经变得尖锐细长。然而此时身边突然传来荆棘爆裂的声音,那女人手间一顿,惊疑回头时,脖子便已经被挣脱荆棘的贺玄掐住。
只见贺玄此时已经挣脱了荆棘的束缚,身上血迹斑驳,因为荆棘上面还布满尖刺,故而有些地方因为生生挣脱,血肉已经外翻出来。
身上的血迹滴落在地,而贺玄似是毫不在意一般盯着他手里的那个女人,眼神就像看着一个死人。
“你这张嘴说完了吗?”
“呕哑嘲哳的,真的很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