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朝朝表情有些为难地看向马太太,马太太却安抚似的在她肩上拍了拍,“你不会,就让周先生帮着你,怎么都比我这个门外汉强呀。”
“可是……”穆朝朝又要开口,只见坐她身边的周怀年站起了身。
“马太太,要不您坐我这儿?”
周怀年一句话便让马太太脸色唰地变白,“啊,不,不用了周先生,您坐您坐。”
说完,马太太又伏到穆朝朝的耳边,略带责备地低声道:“既来之则安之,别扫了大家的兴。”
马太太说完走了,穆朝朝瞥了一眼身边的周怀年,轻出一口气。
周怀年板着张脸,食指与中指的指尖快速捻转着拇指上的白玉扳指,许久都不说一句话。
穆朝朝的余光,定在那枚乱转的白玉扳指上,心也跟着乱了起来。在她印象里,他一直就是一个很能沉得住气的人,可看他现下的模样,倒是比从前还要退步几分。她知他在气什么,也许自己不来,倒还没那么多事儿。可临了临了,她却还是来了,有杜荔那番话的原因,却也有她自己想藏也藏不住的念想。
“你……最近可还好?”总要打破僵局,穆朝朝算是主动服了个软。
套在拇指上的白玉扳指停止了转动,他指尖往掌心里缩了缩,握拳却又松开,最后将手放在了膝上。
“回了趟北平,去看我娘。”虽然没告诉她最近是好是坏,但这样的回答却更像与亲近之人才会说的话。
服软,他比她要更会一些。
穆朝朝点头,也说道:“我也回去了,正好赶上了北平的初雪。”
周怀年的嘴角微微扬起一些,眉目也舒展开了,还想再说一些话,赛场上响起了西洋乐器的演奏声,随后便有一些半大的孩子,一人拉着一条身形彪悍的狗有序地进场。那些狗的身上都穿着不同颜色的彩衣,上头印有数字编号,打扮得就像要出征的战士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