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吏却有些为难的说道:“可,可是,他带来了数车的财物,说是要送给王上的。”安排住处简单,可那几大车财物,他却不知道要怎么处理好,那武安县令说了是送给国君的重礼,如果丢了什么,他这个小小官吏,岂不是要用一家人的脑袋来抵?
听到小吏说有数车财物,沈家言疑惑的再次确认:“有多少财物?”虽然在钟令羽执政时期,他没有丝毫的权利,但是那武安县令,他还是知道的,这人用巨额钱财向钟令羽购买了武安的县令一职,因此,他对这个县令很不待见,而且,他也怀疑,听说这个县令是个贪财之人,在任时,对整个武安县那是刮地三尺,这样贪婪之人,居然舍得用看起来像是所有的财物,来敬献给国君,真是不可想象。
小吏向沈家言比划了一下:“有七八车,那财物垒得很高,用极大的麻布盖着。”他一辈子都没有见过这么多的财物,因此不知道该怎么描述。
听到了小吏的解释,沈家言想了一下,眼珠子一转,有了个想法,他拿出一块政事用的绢布,写了些东西在上面,递给小吏,交待他道:“你照常安排那武安县令,还有,将这个公文,递交给青龙军或是白虎军的将军,让他们派人看守那些财物,告诉他们,这是武安县令献给王上的,是王上的财物了。”虽然不知国君在见到那武安县令后,会如何安排他,但这不妨碍沈家言给那武安县令穿穿小鞋,现在宛城内,除了大将军,在政务上,就是他最大了。
小吏接过绢布公文,向沈家言行了一礼,又匆忙的跑了出去,由于事情太多,现在在城守府内的小吏,都是用跑的,如果有人用走的,会有偷懒的嫌疑,会被所有人鄙视,也会被沈家言质疑人品。
小吏刚走,沈家言没来得及继续喝茶,在隔壁房间的诸葛司终于按奈不住了,只见他十分气愤的走向沈家言的公房。
只是,刚到门口,他的气愤的脸突然变了个色,而当他进入门中时,脸色变得非常的讨好:“沈大人,您看,是否可以开始继续政务了?下官实在是无法应付太多,而且,还有需要您盖印的政事呢。”一瞬间的神情转换,如同川剧变脸一样。
沈家言看到诸葛司,再也无法躲避了,连忙打着哈哈的说道:“我马上开始,顾大人带了许多能人来,今后会让我们轻松一点的。”尽管对诸葛司心有愧疚,但他脸上毫不变色,不愧是做过元国左丞相之人。
看到沈家言这般做派,诸葛司也无法再说什么,只是带着怀疑的神色,拖着沉重的步伐,回自己的公房,继续吐血工作了。
在诸葛司离开后,看着房门,沈家言向顾子瞻赞叹:“这诸葛司能力不错,潜力优秀,还很年轻,是个好人才,我打算将他培养成我的副手。”这样他就可以学国君一样,将事情都往下丢,自己可以轻松的过活了,想到这个月的劳累,以及接下来还要继续劳累,沈家言有股心悸的感觉,他的身体已经开始拒绝他的大脑发出的命令了。
只是顾子瞻在一旁悠悠的打断了他的美梦:“他是王上的新书记吧,沈大人,告诉您件事,在周国,能成为王上的书记的,必定是优秀人才,是值得王上培养的,是王上重点关注的人才,以后也必定会成长为国内的重臣,你就别想了,还是另外找人来培养吧。”他可不想沈家言将来美得冒泡时,突然梦想破灭,所以现在就将他拉回现实,这绝不是他太残忍了,绝不是。
沈家言充满怨念的看着顾子瞻不说话,他叹了口气,开始继续吐血工作了。
而顾子瞻也向沈家言告辞,回去安排人休息了,毕竟匆忙的赶来宛城,他的队伍里,许多人都有些支撑不住了,他需要让他们休息两天,否则身体垮了,就无法工作了。
又是五天之后,原元国的主要县乡,及一些村的要人,都聚集在了宛城里,周寒准备了一个较为盛大的宴会,接待着他们,这一次宴会过后,说不准他就可以听到周国占领元国的通告了,因此不得不让周寒重视。
一大早,涂悦就指挥着王宫里那些侍从侍女们,紧张的布置着太武殿,有了王都秋收宴会的经验,涂悦对这次宴会的举办胸有成竹,不时忙前忙后的,连厨房那的菜品,他都要插一手,差点没要亲自上手做菜了。
反倒是这次宴会的主人公,周寒,虽然嘴上说着忙碌,身体却懒散的在凉殿里休息。
直到午时,他才悠闲的迈步向太武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