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广言再次摇了摇头,否决了他的提议:“王上,您想少了,蔡国是否会被我国诱导攻打周国,这个我们还无法判断,但臣能判断出来的是,如果蔡国不被诱惑,他们为了阻止我国的诱导,必将率先攻打我国,而这时,上国攻打附属国,周国是没有办法插手的,这就给了蔡国攻打我国的一个绝佳的机会。”
说着,孟广言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申溪急忙让侍从拿来水,让孟广言喝下,喝了水之后,孟广言稍微好受了一些,看着一脸担心的申溪劝道:“王上不必担心,臣不过是偶感风寒,已经看过医者了,吃了几天药,已经好多了。”他没有说的是,他的病,是因为过度劳累而导致的,医者已经警告过他了,如果他再如此劳累下去,不能好好休息,用不了几年,他就会被活活累死,但如今申国正处于为难当中,孟广言怎么能放下,他希望在自己的最后一刻,都为自己奉献了一辈子的国家即系奋斗。
看着不断咳嗽,且满头白发,不到四十岁的人,看起来却像是六十岁的人的孟广言,申溪心里很难受,说实话,他自认为并不是一个合格的国君,国内许多人都称赞他英明大度,这只是因为他将权利责任,全部让孟广言承担,孟广言身为宰相,不仅尽职尽责,且忠诚无比,让申国蒸蒸日上,百姓生活美满,让他这个国君可以轻松的生活,不被政事所劳累,但,一国的职责全部压在孟广言的身上,又太大了,太累人了,让孟广言几乎无法喘息。
“那,为何要向周国投靠?不向蔡国呢?”申溪自责之下,放缓了声音。
“因为周国攻打了元、山两国,而蔡国只攻打下了甘国。”孟广言平缓了下气息回答。
“可是周国是大,可寡人听细作所说,周国的兵力不多,如今更是去攻打山国去了,地大兵少,如何防御?这样的大国,岂不是如纸糊的一样?而且,我国加入蔡国,蔡国的土地,岂不是就与周国相差无几了,这样我国的百姓,也会再蔡国中重要一些。”申溪问道。
孟广言又喝了口水,缓缓说道:“周国如今敢于在几乎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攻打山国,那足以说明了周国国君的野心,与他的智慧,他并不担心我国会趁机攻打周国,这也是他派使者来我国,与我国宣布互不侵犯的原因,当山国被周国攻占,周国的人口激增,他想招兵,以周国国君的智慧,臣以为会非常容易,如果我国加入蔡国,那蔡国还需吸纳我国,在蔡国吸纳我国时,臣以为,周国会完成三个领土的统治,到时,仍在吸纳我国的蔡国,将成为周国的眼中钉,而我周国的领土最靠近周国,就很有可能被蔡国放弃,而加入周国内,周国就有了四地之大,那即便是蔡国想要攻打我国,都必须谨慎思考,这让我国的百姓们必将更安全,而且,据从蔡周两国得来的消息比较,臣以为,蔡国的君主,没有周国的君主那么果断,不是一个较好的国君,为了百姓而言,加入一个国力最强的国家,才能让百姓得到幸福,因为国力强,国君就不会轻易的牺牲百姓。”
听着孟广言的劝解,申溪再次沉默了。
远处传来了似有似无的笑声,那是小孩的笑声,是申溪的孩子们的笑声,想到在臣服于别国后,这座王宫就将不再是自己的家了,申溪心里有些苦痛,他不想这么轻易的放手,这个国家是他申家祖宗建立起来的,一代一代传到他的手中的,如今却要让他将国家拱手相让,他实在是想不通,为什么那些国家突然都发起了攻击,好像是沉睡了数百年,突然间就一同醒了过来,并如同饥饿了一个冬季的野兽一样,四处攻杀。
“没有其它办法了吗?真的要加入其它的国家吗?”申溪脸色难看的问。
“王上,臣以为,没有别的办法了,如果不加入任意一国,我国必将陷入战火之中,以我国的军力,在臣看来,无法与周、蔡之中任意一国相论,而被攻打进来时,那些军队的士兵们,在对待百姓时,就不会那么仁慈了。”孟广言再一次的否定了申溪的期望。
孟广言本不想这么残酷的逼申溪选择的,他毕竟是申溪的老友,又是申国的宰相,在申溪几乎不管事的情况下,申国的一切,几乎如同他的孩子一样,是他一手扶持起来的,要将自己的国家献给别国,也非常让他心痛,但是,他想到自己即将命不久已,而如今陷于安乐中的申国中,根本没有能够接替他的人,在这样的乱世中,不是稳当就行的,必须拥有大智慧,且没有太大的野心,这是非常困难的,他知道,没有了自己,申溪将无力独自支撑起申国来,这样的申国,还不如送给周国,让周国来统治。
纠结痛苦,一直缠绕着申溪的心脏,即便孟广言说明了要将申国献出去的理由,申溪还是无法接受,他又看向那美丽的花朵:“让我放弃祖宗的基业,我实在做不到。”他沉默了一会,继续说道:“在看看吧,希望能有转机。”
看着申溪的后背,孟广言说道:“王上,请放心,不论您做什么决定,臣都会支持您的,哪怕是要上战场,臣也会站在您的面前,为您阻挡刀剑。”虽然申溪没有下定决心,但孟广言也没有继续劝,他也很放不下申国的一切,之前所说,只是他为申溪分析的未来,是在不得不选择的情况下,挑选出一个不是太好的路,让自己走后,申溪能走下去。
看着痛苦而默不作声的申溪,孟广言向他行了一礼,缓缓告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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