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将军肯派人护送我等,那是我等的幸运,那就多谢毛将军了,不过我等的行礼,和送予贵国国君的文书,还在马匹上,还请毛将军能还给我们。”卞连青顺着毛秋雨的话答应了下来,也向毛秋雨提议希望能拿回马匹行礼。
“那有什么问题,请使者们先去休息,我一会就让人将行礼送去给你们。”毛秋雨非常爽快的答应了下来,并叫来护卫士兵,为卞连青等人安排了帐篷,让几人住了进去。
随后很快便有士兵抬着他们的行礼,还给了他们,只是没有马匹。
在军营里休息了一晚后,毛秋雨便派了一队士兵护送卞连青等人前往蔡国的王都。
他们坐的是马车,但是直到卞连青几人离开军营,都没有再看到自己的马匹了。
虽说是护送,但一路上,卞连青便发现,这些护送的士兵,都在警戒着他们,就连半路解个手,都有两名士兵近距离跟随着,仿佛是在参观他们拉屎一样。
足足花了五天的时间,他们才来到了蔡国的王都。
在城门处,等待进城时,卞连青望了一下蔡国的城墙,与周国相比,蔡国的王都要差一些,城墙上到处都是斑驳的痕迹,仿佛没有修缮过一样,高度也比周国上京城的王都要小一些,但城墙上的士兵却非常精神。
因为是使者的原因,在守卫城门的蔡国士兵知道卞连青一行人,是从周国来的使者后,立即驱散了想要通过城门的人,让使者队伍的车先进去。
进入蔡国后,卞连青几人大大方方的四处张望,毫不掩饰的观察着蔡国的王都。
来蔡国以前,卞连青几人就听说蔡国在大肆抓捕普通人当奴隶,但是在进入蔡国的王都后,他们却没有发现任何像是奴隶的人,至少每一个人都穿着完整,身体健康。
但来往经过他们车子时,卞连青发现,蔡国王都的人,每一个人脸上,都带着诡异的满足感,似乎非常满意如今的生活一样。
而最诡异的是,一直走了好久,他们都没有发现有一名乞丐。
乞丐,也许并不代表一个国家的强弱,但却是不可能没有的,毕竟许多人并不是自愿当乞丐的,即便是如今富强的周国,在王都内也有不少的乞丐,因为周国的制度,那些乞丐基本都是因各种意外导致身体残缺的人,无法工作只能乞讨为生,偶尔有身体健全的乞丐,基本都是从别处来上京乞讨的,在一段时间后,因为总是没有人给他们钱或食物,要么是知道了周国的制度,去做工换饭吃了,要么就是被活活饿死,让上京的巡吏拉出城埋掉了。
不管怎么说,只要有人在的地方,就一定会有乞丐。
但蔡国王都内,居然一个乞丐都没有,这太奇怪了。
卞连青不仅向名为护送,实为押送的队长问:“许队长,一路行来,我看到没有一名乞丐,不知可否告知一二?”
那许队长听到卞连青的问题,一脸诡异的自豪说道:“使者大人不知,在我国王都内,不止王都,在所有的地方,都不允许乞讨,一旦发现,轻则丢出城去,重则直接处死。”
“这是否太过残忍了?”卞连青几人听着,听到处死时,不禁心里颤了一下。
许队长则立刻反驳他们:“那乞丐,如同垃圾一般毫无用处,留着做什么?还不如杀了种到地里,好让田地种出更多的粮食呢。”
使者几人被许队长的话吓到了,他们从来不敢相信用人的尸体来种粮食,这样的事已经超出他们的想象了。
只有卞连青忍住心里的恶心和恐惧,继续问道:“许队长,我们来前,听说贵国有很多奴隶,但我们进入贵国王都以来,都没有发现奴隶,不知能否告知一二?”
卞连青的话,让那许队长脸色暗淡的回答道:“使者大人不知,我蔡国自然有很多奴隶,但是奴隶的价格十分昂贵,不是我们这种下等人可以买到的,更何况,在王都内,律法规定,只有上等人可以放奴隶出来,否则一旦被发现,就要被重罚的,许多人因为私自将奴隶放出家门,被重罚,甚至被埋到了田地里了。”他叹了口气:“本来打下甘国后,我们都可以分到奴隶的,但王上下令,驱使那些奴隶去战场上,白白浪费了那些上好的奴隶啊。”他说着奴隶时,不是在说人,而是在说货物一样,让卞连青几人毛骨悚然。
不过很快许队长就兴高采烈起来:“这一次攻打申国,王上已经下令,只要攻进申国内,每人都可以分到一个奴隶,即便是那些申国的宰相的女人,只要被我们抢到了,也归我们所有。”
越说越兴奋,许队长开始向卞连青几人描绘出他要抓到什么样的奴隶,并且要怎么玩那奴隶,都描绘得清清楚楚,而周围护送的蔡国士兵,一面听着,一面也露出憧憬的神情,但这却更是让卞连青等人心底发寒。
这一刻,卞连青已经明白路上行人那诡异的满足神色,是怎样来的了,这让他觉得这个国家十分的扭曲诡异,甚至恐怖。
他们互相看了一下,看到对方眼中的害怕的神色,咽了口口水,找了个借口,打断了许队长的描绘和幻想,躲进了车里,不再说话。
很快来到蔡国的王宫,许队长将毛秋雨的书信和令牌递给了蔡国王宫禁军,一面禁军拿着令牌进入王宫内,半个时辰后才出来:“王上邀请周国使者。”
许队长他们与蔡国王宫禁军交接了一下,就离开了,看样子是要回毛秋雨的军营处去,连马车都一并拉走了。
而卞连青等人,则站在王宫前,跟随一名禁军队长进入王宫,几名禁军士兵抬着他们的行礼跟着进去。
即将见到这个扭曲国家的国君,让卞连青等人心里非常紧张。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