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承畴一直以老眼昏花来跟自己调价还价。
这些摆明了不相信朝廷啊!
一个我大清的老牛马,老奴才。
竟然连朝廷都不信了!
这真的是岂有此理!
不过即便心里不服输鳌拜也没有多说什么。
毕竟细论起来也不怪洪承畴不信任朝廷啊!
潞王这些明朝藩王信了我大清的‘恩养’承诺。
结果这些人全被挫骨扬灰了。
郑芝龙信了我大清的‘闽粤总督’许诺。
结果他现在坟头也长草了。
孙可望当初也当我大清的汉王之首当得不亦乐乎。
结果等西南战事差不多了孙可望没用了。
魏裔介一帮御史言官便能天天骑着孙可望头上拉屎。
这尼玛在我大清被言官欺负!
孙可望这个汉王之首真是令人心酸啊!
而现在信我大清的人都死了。
仅剩下的吴三桂我大清又天天在算计人家。
就朝廷的这种表现也难怪洪承畴现在是七上八下,狐疑不绝啊!
“请老经略放心,鳌拜亲自请旨。”
“让朝廷现在便下旨将老经略的谥号定下来。”
鳌拜大大咧咧地开口道。
现在空口白牙洪承畴是不会信了。
既然如此直接下一道旨给洪承畴安心便是了。
洪承畴闻言也是倒吸了一口气。
自己还没死就提起用圣旨敲定了谥号。
鳌拜此举无疑不合礼法。
而他以这样的方式获得‘文正”也必然会为人所诟病。
可是那又如何?
一旦清廷承认了自己的‘文正’谥号。
这就代表洪承畴是朝廷正统确立的文臣楷模。
朝廷在自己死后就算是为了不打自己脸。
也当利用正统地位维护自己的名声。
只要能确保朝廷能维护自己的身后名洪承畴就知足了。
“多谢少保厚爱,多谢朝廷看重。”
“既然如此,朝廷以国士待我,我必以李来亨的首级回报!”
洪承畴站起身上郑重地向着鳌拜行礼道。
“好!好!好!”
“有洪经略出马闯贼旦夕可灭也!”鳌拜哈哈大笑道。
当天下午,清廷的圣旨便落到了洪承畴的手上。
当确定自己能得到‘文正’谥号后洪承畴大喜过望。
立马拄着拐杖以七旬之身一步一哆嗦地上任。
第三次成为了剿灭闯贼的五省经略。
在上任后针对闯贼屯兵淮西,偏师渡江的举动。
洪承畴也是夜以继日地查阅战报,分析档案。
迅速总结出了一套剿灭闯贼的方略。
“皇上!太皇太后!”
“现在李来亨进兵淮西意欲效仿闯逆昔日入河南之举。”
“在淮西招揽土寇刁民,扩充实力。”
“但是他的这种举动却正中奴才下怀。”
“只需朝廷按照奴才的方略实现,半年之后闯贼必平也!”
议政大殿中洪承畴老气秋横地开口道。
在‘文正’的激励下颇有一副当年之姿。
“哦?洪经略有何方略尽管直言!”孝庄大喜道。
看着昔日的庄妃洪承畴也是挺起了胸膛傲然道:
“太皇太后,眼下闯贼已有偏师渡江犯我河北。”
“所有奴才第一步便打算集中兵马将闯贼驱逐到黄河以南。”
“嗯……”孝庄点了点头道:“洪经略,你之言和鳌少保不谋而合。”
“正是英雄所见略同啊!”
洪承畴听到夸赞也是更喜道:“在朝廷王师将闯贼驱逐到黄河以南后。”
“面对黄河以南诸贼,我大清不应直入淮西寻求和闯贼决战。”
“而是应该稳扎稳打,一步步地将闯贼的活动空间压缩从而让李来亨这些流贼无处可流!”
“哦?此话怎讲?”孝庄好奇道。
“皇上,太皇太后。”
“眼下李来亨以淮西之地厉兵秣马,试图整顿出一支大军。”
“但是闯贼屯兵淮西却能给我大清足够的时间用来困住在。”
“皇上,太皇太后,各位王爷,请看地图!”
洪承畴侃侃而谈指着大殿中悬挂起来的巨大地图道:
“淮西之地虽纵横千里,刁民颇多。”
“但其却在山东、河南、江南的三省夹击之下。”
“更何况李来亨现在未渡淮海只在淮北之地招兵买马。”
“我大清便更有可能困住他了!”
“在奴才看来想要消灭闯贼必须先堵后杀。”
“若不将闯贼堵死那么纵使朝廷大军直入淮西也有可能令流贼四散,剿而不尽!”
“所以为了一举剿灭闯贼。”
“奴才建议以淮河、运河、黄河、贾鲁河和沙河为四道防线。”
“用江南之兵扼守淮西,用山东之兵扼守运河,用北直和山西之兵扼守黄河。”
“此外再增添河南兵马,让河南之兵扼守贾鲁河和沙河。”
“如此一来,李来亨在淮西南有淮河,东有运河,北有黄河,西有贾鲁河和沙河。”
“闯贼便在淮北再难流窜!”
“此外为了以防万一,朝廷也当调集湖广和江西的兵马北上。”
“以江西之兵进入英霍山区清剿闯贼余部。”
“以湖广之兵进入汝宁扼守汝水。”
“等到那时,闯贼在淮西就连英霍山区都无法进入。”
“而我大清以各省的数十万绿营兵扼守各处。”
“以河流为天险拦截闯贼逃窜。”
“再将五万铁骑放进江淮之地,此必成笼中捉兔之势。”
“令李来亨避无可避,逃无可逃,只能束手待缚也!”
一时间,听着洪承畴的阐述。
看着巨大的地图孝庄、鳌拜、索尼、岳乐、杰书等人皆是大喜过望。
洪承畴仅仅三言两语便将方略讲得头头是道。
如果真按照他的方略。
我大清以绿营兵马扼守各处河防将闯贼困在江淮。
再放进五万铁骑去江淮笼中捉兔。
那么李来亨的确难以逃脱将要被我大清举全国之力活生生地勒死啊!
“洪经略老臣谋国,奴才自愧不如。”
“洪经略昔日剿灭了西贼,如今再度出山闯贼也将难逃一劫啊!”
鳌拜抚须微笑自认为有洪承畴总揽全局我大清已经无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