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晴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对盘膝坐在地上的陈最又冷笑一声。
她觉得这个形象的陈最,更像村民了。
“他们不是你同寝的同学么?你们演戏呢吧?”
管晴大义凛然地想要提醒不明真相的群众,但…没人在乎。
陈最对她龇牙一乐,说:“你不来一套?F4诶。”
管晴鼻孔出气:“我不在你这买,我让亲戚从燕京带!”
“嗯嗯嗯,”陈最努努下巴,“去吧。”
“你…”
管晴不再理他,对左柚说:“小柚子,你跟不跟我回去,正好我带你去团委填申请入学生会的表格。”
左柚摇头。
管晴胸脯起伏,一跺脚,走了。
左柚蹲在陈最身边,小声道:“晴子她人不坏的,只是跟着妈妈长大,家庭条件又不错,所以平时有些…比较奇怪的想法,我的家教都是她帮着介绍的呢,你、你别记恨她,好么?”
陈最说:“谈不上记恨,理念不同罢了。”
看着小柚子,他心道,瞧,你也是单亲,你多正常。
齐不扬也蹲下来,嘚瑟地笑了两声,看着管晴离去的方向说:“傻逼这个词发明以后,笨蛋白痴的攻击力已经降到听起来甚至有点暧昧撒娇的程度了。”
陈最挤眉弄眼“生气”道:“胡说,那明明是慧根的反义词。”
又见左柚抿着嘴,有些低落,他跟路遥说:“就现在这个场面,路先生赋诗一首,如何?”
路遥看看嫂子的脸,斟酌一番,脱口道:“花样妖娆柳样柔。眼波流不断、满眶秋。”
陈最:“???”
我特么让你形容的是生意火爆!
……
左柚罕见的低落了足足三分钟。
陈最知道她是想去安慰管晴,便拍拍小脑瓜说:“去吧,晚饭见。”
左柚“嘻”一声,欢快地跑了。
路遥:“笑里爱将红袖掩,遮却双双笑靥。刬袜步香阶…”
挨了陈最一拳头后,不说话了。
……
最终统计,摆摊这会儿,存货全卖,还收了261个预订单。
把枕巾还给齐不扬后,他又丢给陈最:“算我入股了,哎大哥,你这…套子,能挣多少钱?”
陈最算了算:“三千吧。”
“一、一天?”
又想了想,陈最保守道:“这都是男生的单子,我估计你们嫂子那里,晚上还能收割一波。”
“……”
胖瘦头陀有点茫然。
钱,不多,他们家里都有钱。
但没听说哪个在校生摆个摊就能挣这老些钱。
他们要加入组织,陈最说不急,再等等。
往寝室走的小路上,远远聚集着一群人,比陈最刚刚摊子前的人还多。
但!
大部分还是同一拨人,男生。
走到近处,陈最听见有男生问:“商老师,这法桐是梧桐吗?怎么种子是荔枝状的哦?看着…嘿,怪难看的。”
这算调戏了吧?陈最想。
下一刻,人群里有个清丽、淡雅、飘然的女声传出来。
“也叫悬铃木,和梧桐没关系,属于山龙眼目。它的种子圆圆的,被带毛刺的硬壳裹着,是为了被吃掉后真核不受损,还能被排泄到远处生长。
为了生存繁衍而已,不难看。
我要走了,你们是农学院的同学么?”
唰,人群散开。
一道…不太好用词形容的靓丽身影露了出来。
长长的米黄色风衣,内里白衬衫,灰西裤,脚下不是高跟鞋,而是一双平底的黑色单鞋,鞋尖上镶嵌一颗仿制珍珠。
长发盘成丸子。
皮肤比小柚子…倒不至于再白了,只是白的方式不一样。
是这年代不算太常见的冷白皮。
脸…
陈最想不出什么词。
他怼怼已经看愣的路遥,“来一首?”
路遥摇头。
倒是齐不扬望着那道蹁跹而去的身影,嘀咕出两个字:“好看。”
陈最琢磨着,朴实,但准确。
——为了生存繁衍而已,不难看
多个“善良”,不为过。
————
吃晚饭的时候,左柚笑开了花,震撼的笑。
她说管晴回寝后,哭了,陈最气的。
但左柚不是笑这个,她好不容易才把对方哄好。
然后…寝室就闯入了N多各个院系的女生,给她强行塞了四百多个订单,大部分都是F4套装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