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吟没有喝酒,但回到宿舍的时候还是有点晕晕乎乎的。
但他装得很好,没事人一样看不出他刚才经历过什么,他推开门,很平常地朝自己的铺位走去。
因为最近他的目标都放在了苏祖之身上,现在苏祖之就像变成了一股基金,他要时刻关注着,所以一坐上床他余光就投向了旁边。
苏祖之没有脱掉外头的衣服,好像没比他早回来多少,坐在椅子上低头看着书,鼻子高挺,阴影遮住了小半张脸。
宋吟正要收回目光,却在下一刻突然又重新偏过了头,这一回他看苏祖之的眼睛轻微地睁大了些。
他看到苏祖之桌面上空荡荡的,床上也是光滑平整,什么都没有,就连私人用品也都少得可怜,但就是什么没有才奇怪,他跑了小半条街排了很长队才买到的东西呢?
宋吟几乎是光明正大地去看苏祖之周边的所有地方,怎么没有?
苏祖之扔了?
宋吟有点不敢信,他又一次去看右侧的那张桌子,一个小角落都没有放过,最后他搜寻了两分钟左右,确认了确实哪都找不见。
宿舍里的垃圾桶里也没有,不太可能是吃完就扔了,那苏祖之是放到了哪里?
宋吟大脑空白,他心脏的一个小尖若有所觉地颤了颤,随后他拿起手机一看,发现苏祖之的好感度在前几分钟降到了二十。
只降了一格,但放在苏祖之身上,哪怕是只降零点五都会让宋吟心痛得有些呼吸不上来。
宋吟抬眼看了下斜侧方面无表情坐下的苏秋亊,强迫自己不去想最坏的可能性,降就降吧,他接下来努力对苏祖之好一点弥补回来。
宋吟摆了摆自己的枕头,他这么想完,还没有开始正式实施,他就和苏祖之有了一点小摩擦。
宋吟在床上躺了会就迷糊地起身去了浴室,他去的时候苏祖之已经在里面了,正站在盥洗台前面伸手拿毛巾,他看着苏祖之的手,眨了一下眼提醒:“你好像拿错了,那是苏秋亊的……”
苏祖之侧了一下眼,看着像文人一样的手出现了极有力量感的青筋,他薄唇轻启:“出去。”
宋吟立马心脏砰砰地转身跑走,他好像无意识当中做了苏祖之极为不喜欢的事,苏祖之比前段时间对他更差了。
宋吟抱着忧愁入了睡,第二天还是周末,一觉起来苏祖之已经不见了身影,裴究和苏秋亊的铺位也是空的,他夹着被子本来想继续补觉,下一刻却被苏御桥一个电话叫去了图书馆。
“宋吟,这里,”苏御桥挑了一个靠窗的位置,用一杯水占着位子,他朝宋吟招了招手,一双眉眼熠熠生辉:“快过来!”
宋吟看了看苏御桥,已经有些不能将苏御桥和当初在厢房里轻佻着拍脸吓尿一个男生的样子对上号了,他犹豫一下,朝那边走过去,坐到了苏御桥的对面。
宋吟昨晚找了个借口说要周末补课,苏御桥今天就把他叫了出来说要和他一起补,本来宋吟不想去的,但他心里不免想,说不定这回苏御桥还会把苏祖之叫上。
毕竟两个菜鸟补不出一朵花来,还得有个聪明人在场,所以他来了。
没想到苏御桥只叫了他一个。
宋吟有一丁点后悔。
不过既然出来了,宋吟也不会真的拂对方的面子,他拿出几本书和苏御桥一起翻开看,“你父亲没有给你找家教吗?怎么自己一个人学。”
苏御桥皱着两道长眉,他头疼地看着一行行天书似的字,闻声回道:“胡聂给我找了几个,但都没什么效果,后来他就放弃了。”
其实是苏御桥不服管不好好听课,每回都将老师气得自请离职,不过是他想在宋吟心中的形象好一点,就把真实情况模糊了一些。
宋吟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他和苏御桥不能聊太多,甚至多笑一下都是不合适的,所以寒暄了一句宋吟就重新低头看书,想快点熬过约好的半天时间。
苏御桥看了会书就看不下去了。
他在学习上不成气候,硬让他学也学不进,看了五分钟习题便吐着郁气揉了揉脖子,掏出手机假装查题,实际是开了一把游戏。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宋吟在对面,原本苏御桥一人就能带飞的局硬生生被他输得队友骂爹,苏御桥也懒得吵,退出后台拧了一瓶水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