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请跟我来吧。”陆小夏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朝谢闻宇说道。
谢闻宇也没有逼陆小夏太紧,自己对陆小夏来说,不过是一个见过几面的人,这样的事,说的好听就是帮忙,说的难听一些,就变成了施舍。
“你的画作满是艺考培训的痕迹,也就这两张,还算有点生命力。”谢闻宇挑挑拣拣,才找到两幅能入眼的作品。
陆小夏意外的诚实,承认了他的作品也被老师说过培训痕迹太重的事实。
谢闻宇如鲠在喉,过于诚实不是好事,不过想想还是算了,这个性格倒是能讨老爷子喜欢。
谢闻宇拿了画后,又嘱咐了陆小夏几句,让陆小夏不要‘轻举妄动’,只要相信仲闫一就行。
陆小夏答应的很好,斩钉截铁的,格外认真。
谢闻宇第一时间拿了画回家,也没主动提及陆小夏,只是让闵太湖帮忙鉴赏一下。
“他的画里面,有脚踏实地的细腻和厚重。是个很温暖的人呢。”老爷子摸着下巴,又伸手碰了碰画布“是个年轻人吧,基本功扎实,可惜了,就是太扎实了。”
“那我这画买的不亏咯?我听说,阿侑哥也收藏了他的画呢。”谢闻宇朝墙上比了比大小“太姥爷,我能挂在这儿吗?”
闵太湖听到闫知侑的名字倒是有些感兴趣,不过终究还是没说什么“挂吧。”
谢闻宇诶了一声,兴冲冲的打电话让人带了工具来。
后来隔三差五的,谢闻宇就拎一幅陆小夏的画回来。
次数多的闵太湖都知道谢闻宇有求于自己了。
谢闻宇也没遮掩,直接打了直球。“这不是想着,要是您看得上他,我买的画不就升值了嘛。”
“可是,这种类型的画手,圩安并不缺。”闵太湖年纪大了,经过岁月的沉淀,周身散发着儒雅随和的气息。看着就是个性格超好的小老头。
谢闻宇耸了耸肩“能不能被您瞧上是他的本事,我可没有要引荐他的心思。我们俩可不熟。”
闵太湖听到后也只是笑了笑,不过却留了个心眼,记住了陆小夏的名字。
...
陆小夏最近有些焦虑,体现在了作品上。
“你最近怎么了。”头发花白的老教授拿笔杆敲了敲陆小夏的脑袋。
“画面体现心境,你在宣泄,画面就毫无章法,毫无情感,出去休息会儿吧。”
陆小夏动了动嘴唇,还是没解释什么,朝老师垂下了头“抱歉,老师。”
十二月的江市很冷,路上往来的行人很少,唰唰响着的枯叶,被风吹着落到地上。踩上去后,四分五裂。
陆小夏蹲下身,看着缩在枯叶下无法翻身的小虫子。
它能活过这个冬天吗?应该不行了。
“嗡嗡。”陆小夏顿了顿,掏出手机还有些不可思议。
接听的动作急切而慌张“一一?”
这一个多月来,仲闫一克制着自己不联系陆小夏,备受煎熬,可是,煎熬的又何止仲闫一。
陆小夏压着声音,小心翼翼的试探着开口“你最近怎么样,有好好吃饭吗?”声音压在喉咙里,酸涩又委屈。
仲闫一阖了阖眼,压下疲惫感,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清亮“嗯,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