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月娘轻轻捧着肚子,回了内宅。
在确定西门庆死后,她就有意无意地让西门庆的跟班,玳安来主持生意。
玳安始终还是小心翼翼,很多时候都不敢正眼看吴月娘。
她知道,这是西门庆的影响还在。
所以吴月娘总是叫玳安喝酒,但是她不喝,让玳安渐渐有了一点底气。
终于捅破了那层窗户纸。
吴月娘也没有放任不管,而是经常鼓励玳安。
尤其是在她仰面朝天,玳安俯视她的时候。
吴月娘总是会双手捧着玳安的面颊,轻声说:“你真棒,确实是个不错的男人,比他强多了。”
这话一出口,玳安整个人就像是打了鸡血一样。
开始埋头苦干。
对待生意也更像是为自家考虑。
而不像之前仅仅只是完成任务了事。
而玳安对吴月娘也是疼爱有加,每日账目核对一清二楚,穷困人家来问诊拿药,也是尽量减免药费,诊金都是不收的。
因为西门大药房名头没换,玳安也没有其他家人了,渐渐地人们就叫他西门安。
如今就连嫁给西门庆十余年的吴月娘,近来也大了肚子。
俨然已是当代家主。
西门庆到死也没想到,他算计青楼花魁,算计别人的小妾等等,所得来的资产虽然被孟玉楼用糖霜替换了出。
但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产业什么的都还在,最终还是便宜了他的跟班。
……
郓哥最近很苦恼。
天气冷了,保存的脆梨大多变成了冻梨。
武大离开了阳谷县,郓哥再也看不到那么好看的女子了。
原本还能在王婆家后门,跟那些富户崩几文钱出来。
现在王婆的茶楼已经贴上了封条。
他亲眼目睹了王婆被凌迟。
臃肿走形的身材被大庭广众之下,变成了肉片和骨架。
郓哥每次经过那条街,脑海中都是王婆最后满脸惊恐,又疼到死去活来,却没办法迅速解脱的面容。
所以他提着梨筐,在一条富人街转悠。
至于外面打仗?
打去呗。
人脑袋打出狗脑袋才好。
说不定还能趁机捡点钱花花。
“脆梨……”
郓哥有气无力地叫着。
看不到潘金莲之后,郓哥就在这条街转悠,毕竟孟玉楼和庞春梅都在这条街。
算是这条街最靓的身影。
‘反正武大怎么也不可能回来,自己说不定有机会的。’
郓哥整理一下标志性的齐刘海,眨了眨程龙没开眼角时的小眼睛,深吸一口气,“脆……”
他原本是鼓足了勇气,想要大声叫卖。
结果刚一个字出口,一道身影便出现在眼前。
五官硬朗俊逸,身材欣长,尤其是手里提着的大刀,可真是太可爱了。
郓哥一下子被可爱哭了。
“大大大……”
郓哥舌头大卷。
“大什么大?”
武鸣有些揶揄地看着郓哥。
“大郎?还真是你啊?!”
郓哥挤出干笑,还努力蹦跳一下:“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没想到你活着回来了,我想你啊,就知道你回来肯定会在这里,所以我天天过来等你。”
“果然,我没看错你。”
武鸣嘴角一勾,“你爹说你三天没回家了,干什么去了?”
“我……”
郓哥顾左右而言他:“嗐,我能干啥,就瞎溜达呗,反正你给我钱之后,我爹的病也差不多好了,不用担心了。”
这小子还是满嘴跑火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