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子下意识就要跑,结果被几个金兵扛进了房间。
“这些个年轻人,总是爱玩点新花样。”
刘彦宗笑着摇了摇头,又道:“差一点,就差一点啊,若非那个神棍,恐怕此番依然打不进来。”
他说着,拱了拱手:“眼下都按照上官的指令在做,秩序也还算不错,只是下官不懂,这又是为何呢?”
“我们明明已经攻占了这里,无论怎样,不都该是我们自己说的算吗?”
刘彦宗压低了声音,道:“难不成上官有什么苦衷?”
“苦衷谈不上,只是意难平罢了。”
武鸣淡淡的说:“历史的车轮是向前滚动的,我可以改变很多,但并不想让愚者就这么过去,该有的惩罚,不能减轻。”
“上官是指那些大臣?”
刘彦宗有些明白了。
“还有皇帝。”
武鸣补充一句。
“但凡朝廷,都有好人和坏人之分,这是避免不了的。”
刘彦宗微微拱手:“就像有人坏事做尽,偏偏长寿,有人鞠躬尽瘁,德高望重,却活不了多久。”
“你说得对,但也不全对。”
武鸣道:“事实上,大部分并不坏,他们只是单纯的蠢而已。”
他并非胡说八道,无论是唐恪,还是耿南仲,亦或是王黼与孙傅之流,他们都想名垂千史。
他们也都认为自己做的,是对家国百姓是好的。
坏的人,起码有自知之明。
而蠢货,会瞪着眼珠子觉得自己全是对的。
这才是最糟糕的。
“那接下来……”
刘彦宗终于问出了主题。
“乐呵乐呵得了,接下来退守城外,犒赏三军。”
武鸣一摆手:“酒肉歌舞都不缺少,三天之后可回国休养生息,为继承皇位做准备。”
“……”
刘彦宗猛然一抬头,诧异地看向武鸣。
“不用这么看着我,皇位已经稳了。”
武鸣抬手一指:“那边还有沃土万里,不要着急,将来我会让你们留下上帝之鞭的传说。”
“……是。”
刘彦宗本想再争取一些,奈何对方手段高深,不敢造次,只能答应。
最关键的是,对方不知道从哪里弄来八百白马骑兵,十分悍勇,组成了宪兵队,负责维持秩序。
眼前的年轻人,已然成了金国的宗主国。
不过具体怎样,还要看二太子的态度。
他真的始终甘心久居人下吗?!
樊楼里,姑娘们都在瑟瑟发抖,虽然不知道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她们知道这里恐怕会发生什么。
尤其是李师师。
这个向来温婉的清倌人,手中拿着一枚金钗。
心头战战兢兢,却始终没等来似乎随时都能发生的事情。
有那胆大的姑娘从窗户缝隙发现,金兵竟然撤了。
“金人撤了!”
有人大喊一声,姑娘们匆匆下来,彼此查看,发现大家都没事。
“哗啦。”
房门开了,老鸨子踉跄地走出。
她看着完好无损的姑娘们,当即瘫坐在地。
至少一百五十毫升泪水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