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军杰上岸后就对所长说:“暂时把这个大汉也松了绑罢,好让他也下潭去洗个澡。”
门板大汉听了,满脸惶恐,脸色发青,双腿发软,又是咚地跪拜在草地上。
他哆哆嗦嗦地说:“千万别松了我身上的绳索,我宁可死,也不下到这无底潭去洗澡的。那里妖气太重,你们就饶了我吧。”
那个把黄军杰的太阳帽夹到胯里的老太婆也一步冲到篮球副所长面前,咚地跪下,一个劲地叩头:“大所长,你就行行好吧,千万别逼他下潭洗澡了。我要几个年轻人,用桶舀水上来给他冲洗吧。”
说着爬起来,挑来那担臭烘烘的大粪桶。
可是,那些年轻后生,一个个低着头,连连后退,谁也不愿意下潭舀水上来。
黄军杰知道,他们这些山民害怕团鱼精,谁也不敢下潭舀水。
他二话没说,提起一只桶,咚地跳下潭,首先把大粪桶在潭里洗干净了。
然后站在水边的一块石头上,让大家离门板大汉远一点,接着舀起满满一桶水,轻巧地地举起来,手一扬,一桶水就朝大汉噗地冲去。
门板在这股水流的冲击下,差点跌倒了。
他站稳了脚跟,第二桶水又飞来了。他还算明白,没有等第三桶水冲来,就转过身来,让身体的侧面和背后,各受了二桶水,这样身上才没有臭气了。
黄军杰跳上潭岸,篮球乡长急忙迎上去,一下就脱掉了身上的长袖衬衣,自己就只穿着一件短袖白色纱背心,走近黄军杰,说:“特派员,换件衣服吧,身上的就不要了。湿漉漉的,山上凉快,小心着凉感冒。”
黄军杰笑了:“没有关系的,我体格好着嘞。这样的大热天,只要走到半山腰,衣服裤子就干了。谢谢您了。”黄军杰边说边在心中想:“这个篮球,好体贴人,从这点看来,应当是个好领导。”
篮球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也笑了:“我就知道奉黄軍杰是个人才,文武双修,身体特别好,我的担心是多余的了。”
“不,”黄军杰回答道:“您对我这样关心,我是很感激您的,我师兄有您这样关心下属的好领导,是我的福分。”
篮球听了心中好高兴,觉得自己又结识了一个得力的干将,过不久,一定就也是他的心腹了。
接着,铁塔和篮球要两个年轻人背着那些凶器,便押解这队人浩浩荡荡行走是西海大峡谷中,穿过峡谷回侦探所去。
黄军杰本想说押这么多人去侦探所是不妥当的,但想到自己新来乍到,到口的话又说成:“两位领导,还得把村长找来,派人看管好这具女尸,我们要尽快报告公安局,快点派人来验尸。”
黄儒凌看出了骏杰心中的顾虑。
他说:“老弟,你不用担心,我们的竜副所长的亲哥哥,就是派出所的主要领导。他本身也是派出所的编外人员。我们做的事情,都有政府撑腰的。”
西海峡谷这条古老的山路,像一个害羞的大姑娘,在奇形怪状的松树和峥嵘的怪石间,东扭西拐,蜿蜒曲折地把人们一步一步地引上峡谷上一个凹口里。
这个凹口里有十多户人家,建制为一个生产小队,而且是一个名叫西峡谷的自然村落。
篮球还热情地告诉黄军杰,这里之所以命名为九里庄,就是说只要走九里路,就出了峡谷,到西溪南镇,镇的最东头,就是我们的侦探所了。
过了九里庄,又是东一株西棵的古松。
这些稀奇古怪的老松树,让第一次到此的黄军杰看得呆了。
你看它们,姿态各异,或苍劲有力,或秀美挺拔,每一株都仿佛是大自然精心雕琢的艺术品。针叶深绿,枝干黝黑,与黄山的奇石、云海相映成趣,构成了一幅幅动人心魄的山水画卷。漫步于黄山之上,只见黄山松迎风摇曳,仿佛在向世人诉说着千年的沧桑与坚韧。
竜幻商见黄军杰脚步迟滞,是贪看黄山松着了迷,于是便张开大口,成了一个能说会道的导游了。
他指着一石壁顶上的松树说:“那是梦笔松,军杰你看,像不像一支朝天作画的毛笔?”
黄军杰不由得仔细观看。
只见一石挺出,形如毛笔笔尖,顶端生长着一株松树,宛如笔端绽放的花朵,寓意着才华横溢、文思泉涌,引人遐想无限。
黄军杰驻足细看了一分钟。
“像,像极了。”黄军杰不由得脱口赞叹道,“松树处处有,可是只有生长在黄山,才会有如此奇妙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