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初的身体直接被那道黑浪摧垮,整个人被掀倒在地上。
豢魔教的小诸侯将余初一招击败后,又接着嘲讽道:“余初是吧?你玄水教传人的身份我也是听说过的,不过任你天大的能耐,也不可能以青云境的修为赢我。”
紧接着,他又忍不住冷声道:“要不是不能杀你,就你这点修为,不知道早死在我手里多少次了。”
余初急忙站稳身子,眼中的红芒越发强盛,他趁着还有一丝神智的时候,急忙从腰间的储物袋中取出一枚金色铃铛。
余初强忍着让自己保持清醒,拼了命了摇晃起手中的铃铛。
“叮铃铃,叮铃铃……”
一阵清澈直入众人的脑海,本来已经被余初吓丢了魂了魔门弟子们,在听到这阵铃声后,脸上的恐惧竟然在刹那间消散,眼中目光也变得清明了起来。
就连那名豢魔教的小诸侯听到这段铃声后,也不自觉地放下了戒备,那只黑红色甲虫也慢悠悠地飞到了地面上,最后又扇动两下翅膀,昏睡了过去。
余初双眸中的血色迅速消散,脸上狰狞的表情也在一瞬间褪去,他猛地摇了摇脑袋,眼中凶煞的目光又重新变得清明。
余初愣愣看着面前血腥的一幕,又抬起自己的手掌看了一眼,黑红色的血液与手中的汗液混在一起,正顺着他的手掌向下缓缓流淌。
空气中的血腥味,伴随着尘土扬起的味道混合在一起,一股强烈的呕吐感涌上余初的咽喉。
看着面带不适余初,豢魔教的小诸侯缓缓开口道:“呦,我们堂堂仙门传人,玄水教大师兄,连杀几个人都不适应吗?”
余初没有回答小诸侯的嘲讽,反而缓缓向他走去,用着沙哑的声音开口道:“你敢杀我吗?”
他又随便在地上捡起一把沾满鲜血的长剑,走到小诸侯的面前,
在众人错愕的目光中,余初将手中的长剑,放在了豢魔教小诸侯的手里。
余初又一次面色平静地笑道:“所以说,你到底敢杀我吗?”
小诸侯紧握着手中的长剑,他看着余初那副平静而又有些嘲讽的笑容中,仿佛还带着一丝渴望解脱的情绪。
“有点意思,不愧是大宗门的传人,倒是有些魄力,我现在真想在这里就把你解决了,也能为魔门除去一个心头大患,可惜啊……”
“呵呵。”
余初没有再回答小诸侯的话,只是用满是染血的袍子擦拭了自己手上的血液,踉踉跄跄地转身,便要离开这里。
“哐当!”
小诸侯随手将长剑丢弃到一边,他出面阻止余初的原因可不是为了这些魔教的同门,大家都是死有余辜的家伙,不知道犯过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情,死了也就死了。
魔门弟子之间可没这么多同门情谊,在魔教看来,同门师兄弟为了某件宝物自相残杀,那就是家常便饭。
你要是一心为别人好,那才是傻子。
“我为什么会同情这个家伙?”
可能是因为余初挑衅的话语吧,也有可能是修行者之间的惺惺相惜?
小诸侯有些忍不住地喊道:“余初,老子现在不杀你,是为了天下大势,等你修为到了小诸侯的那天,便是我墨筱取你性命的那天!”
余初的背影在墨筱的面前越走越远,直到慢慢消失在众人的视野中。
“墨师兄,您怎么把余初那家伙给放走了呢?”
“是啊墨师兄,那家伙杀了我们魔门这么多弟子,您怎么能轻易放过他呢!”
在余初手中侥幸活命的几名魔教弟子,见自己这边有了小诸侯的帮助,便又大胆了起来,纷纷劝说墨筱别放过余初。
墨筱冷漠地瞥了一眼众人“你们能杀他,但是我不能,要是玄水教的传人死在我一个小诸侯的手里,那我们豢魔教的灭教之日也就在眼前了。”
“师兄,这是为什么?”
“无论是仙门还是魔门,都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那就是君侯境以上的修行者不能随意干扰世俗的事情,尤其是以君侯境的修为,屠杀其他宗门的青云境弟子。”
“你们一群青云境的修行者杀了余初,倒是无所谓,怪也只能怪玄水教传人没本事,但我要是动手,这件事的性质那就变样了,以诸侯境修为杀害玄水教青云境传人。”
“这个做法导致的后果,就是所有仙门联合起来讨伐我们豢魔教。”
墨筱解释完这些,有一名比较有想法的绝天教弟子问道:“豢魔教的这位师兄,要是您偷偷把余初那家伙杀了,或者说将他打个半死,再由我们来动手不就行了吗?”
“你的那点小心思,在仙境的大能面前根本不值一提,在他们的眼中就没有能藏住的秘密,要是这件事情如此简单的话,各大宗门的传人怎么可能活得到现在?”
墨筱觉得自己也解释地差不多了,便冲着躲在远方瑟瑟发抖的静月国士兵喊道:“你们赶紧滚过来,看一下这里还有多少活人,还有一口气的都抢救一下。”
那些士兵只能颤颤巍巍地听从墨筱吩咐,挨个检查躺在地上的魔门弟子。
几名幸存下来的豢魔教弟子急忙向墨筱问道:“师兄,那我们呢?”
“你们也先帮忙救人,等会我要去静月国皇宫,跟另外几家魔门商量一些事情。”
“师兄,什么人要让您亲自去商议,莫非那几家魔门也来了君侯不成?”
墨筱冷漠地瞪了那位问话的师弟,“这也是你能问的?”
那道阴冷的眼神,让豢魔教弟子吓了一跳,急忙说道:“墨师兄恕罪,我刚刚什么都没问,也什么都没听见。”
墨筱没有再理会这些人,他向着那只轻松击退余初的黑色甲虫挥了挥手,甲虫立即扇动着翅膀飞回了墨失金的手中。
“恭送墨师兄!”
在几名魔门弟子的相送下,墨筱往静月国皇宫的方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