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江盟”的双排快船分成两船一组,散到四周监视观望。
在前面的指挥船上,一名手持鱼叉壮汉对头领说道“顾大哥,现在怎么办?”
这名头领是“三江盟”年轻一代中风头最盛,号称红愁绿惨、春风化雨四大高手之一的‘望春风’顾左风。
他赤着古铜色的膀子,健肌在阳光中泛着无限活力,回过头对手下说道:“酒!”
顾左风仰头喝几口烈酒,抹嘴道:“客船已经废了,若不是底仓的密水隔仓,怕是早已沉了……”
他又继续说道:“这条虎鲨虽说个头不算特别大,但却凶悍异常,平生仅见。它已激发凶性,今日必是鱼死网破之局!”
手下又问道:“顾大哥,咱们上还是不上?”
“哈哈……”
顾左风轻笑几声道:“臭小子,你行你上呀!如今之计……让它自己折腾,流干血就完事了。至于死几个客商旅人……只能算他们倒霉。传令:四处下钩网,防止它逃蹿。没有号令,不得擅动!”
……
南江奔腾,狂风如刀,割得空气猎猎作响,宛如一首悲壮的战歌。
虎鲨挣脱鱼叉,瞬间感觉身上的压力大减。
它的尾巴猛地翘起,狠狠地拍击扫动着,激起一片红色的水花……
“小心!它在船头……”
船头水花四溅,虎鲨叼着一个落水的人冲天而起。
巨嘴合拢咔嚓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划破空气,血花在空中四溅,已被利齿拦腰咬断……
江水血红一片,泛起无数个黑色旋窝,妇人呜呜悲咽……
码头上、江面上,还有被光头老者抱紧的陈修缘,所有人都无可奈何的看着一切发生……
老者弯腰对陈修缘说道:“男人嘛,总是要有些担当,你哥去拔刀助人,而你总不能哭哭啼啼的为他助阵吧?”
“那是我哥呀!而且我才十三岁,行了冠礼才算男人,还不让哭呀!”
陈修缘抹了一把眼泪不满的应着。
“……”
虎鲨三丈长的身影在半空中划过,如一道银色的闪电,在阳光的照耀下瞬间消失,又猛然扎入波光粼粼的江水之中。
身上的伤痛激发它原始的野性和凶悍,不断地撞击着客船。
客船在的猛烈撞击下撕裂几个大口子,江水咆哮着涌入船舱。
破损的船在江水中浮沉颠簸,很快船仓就会吃满水,随时会有倾覆的危险。
一旦落入这滔滔江水中,那无疑就是虎鲨的天下……
这时船身又是一阵剧烈的震动,孙神话脚下一滑,踉跄着差点将怀中的小孩摔倒……
“接着,用这个!”
耳旁风声骤起,孙神话只觉双臂颤抖身体微震,勉强接住鱼叉。
“好汉子,好大的力气!”
孙神话定睛一看,来人竟是那个邋遢的醉汉。
蜷缩在甲板上时也看不清身形,如今他临风矗立在厢房棚顶,高约八尺骨骼奇大,手持鱼叉直指江面,隐然有一股浩然之气。
醉汉朝着孙神话点头示意道:“咱们联手,上下齐攻!”
此时码头又响起喊声:“船头,船尾,不,它又回来了!”
“小心,那虎鲨……”
“哥!你小心……”
怒号的江风掀起醉汉打满补丁的衣衫,露出两排肋骨。
他猛然跃起丈许抱住桅杆,双眼紧紧盯着露出江面的刀锋似的背鳍。
“哗啦哗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