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静地望着神秘人逐渐走远的背影,警司缓缓地深吸了一口气,那凝重的目光随即移到了修斯的身上。
在这一瞬间,他仿佛是在重新审视一个陌生人一般。
看着这个自己无比熟悉,却又好像从未真正了解过的儿子。
当警司注意到修斯眼中那不满和讥讽的神情时,一种前所未有的疲惫感如潮水般瞬间涌上了心头。
他不禁怀疑,当初执意让修斯进入警署工作,是否从一开始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错误。
“走吧。”
警司微微叹了口气,那语气中难得地褪去了往日的急躁与严厉,变得格外平静。
自从妻子过早地离世之后,他便一直孤身一人,没有选择再娶。
他将自己全部的心血都倾注在了事业之上,只为了能给修斯营造出一个安稳无忧的生活环境。
然而,每一次看到这小子那不成器的模样,他内心的怒火便会不受控制地燃烧起来。
他曾满心期盼着修斯能够继承自己的衣钵,能够在自己离开这个世界之后有足够的能力保护好自己。
可是,修斯却在各个方面都表现得不尽人意。
没有过人的天赋资质也就罢了,他还不愿意付出努力,甚至在处理事情时丝毫看不到一点应有的智慧。
说实话,警司在内心深处甚至宁愿自己的儿子是一个坏人、一个恶人,哪怕是一个十恶不赦的罪犯也好。
因为至少那样的话,他还能看到儿子身上有着某种属于自己的“锋芒”。
而不是像现在这般愚蠢得无可救药。
难道真的是自己对修斯的要求过高了吗?
一时间,警司的心中充满了迷茫,
——
神秘人对她走后发生的事情毫不在意,径直将那具尸体带回了阴冷的停尸间。
然而当她踏入停尸间的时候,便发现一个高大的身影宛如一座沉默的雕塑般,静静地伫立在原地等候。
“你的伤势还没有完全恢复,到这里来做什么?”神秘人微微皱眉问道。
布鲁却没有丝毫的不满情绪。
此时的他,浑身上下和神秘人一样,都缠满了层层叠叠的绷带,那绷带之上似乎还隐隐地散发着刺鼻难闻的药水气味。
他那原本强壮有力的右手,如今被包裹得如同一个巨大的粽子,看起来甚是滑稽。
布鲁有些不好意思地抬起自己那只还能活动的左手,挠了挠蓬乱的脑袋,随后脸上露出了一个憨厚而质朴的笑容,瓮声瓮气地说道:“我听说那个女人的尸体被送到警署了,就想着过来瞧上一眼。队长,您是不知道,之前和她交手的时候,她可把我打得疼极了。”
“你……”
神秘人看着布鲁那副模样,张了张嘴,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她心里跟明镜似的。
看一眼是假,保护自己是真。
但瞧布鲁现在这凄惨的样子,真要是遇到什么突发情况,到底是谁能保护谁还真不好说。
神秘人轻轻地叹了口气,摆了摆手说道:“算了,你把那边的那个停尸床推过来吧。”
看到队长没有继续责备自己,布鲁乖乖按照她的吩咐去做。
神秘人将圣女的尸体小心翼翼地放置在那冰冷的停尸床上,取下了尸体身上的衣服。
然后她微微眯起双眼,开始更加仔细地对尸体进行观察,试图从圣女的躯体上发现一些线索。
跟伊莱探长得出的结论没什么太大的差别。
致命伤为心脏处的大洞。
但是在此基础上,神秘人又观察到了更多的东西。
“魔力被某种因素搅乱了?”
神秘人转头看向一旁脱下来的衣服。
虽然上面被水浸湿,但她还是利用魔法提取到了一种几乎溶解的粉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