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质的桌面上出现了一个拇指大小的空洞,伴随着的是难闻的烧焦气息。
戈黎尼娅的蛇躯就在那个洞旁几毫米的位置,显然它早在他发出那个音时就做好了躲避的准备。
【我记得说过的,塔纳。没有足够的杀意你甚至无法驱动一般的黑魔法,更别说是索命咒了。】
一双蛇眼中异状的瞳孔里有什么东西浮上来,最后又像风暴中的巨轮般沉没下去。
那条细长的蛇尾漫不经心地划过桌上焦黑的空洞。
【那就用执念。】
【什么?】
还没等戈黎尼娅明白过来塔纳托斯说了什么,就见他再次举起了那根魔杖。
“Avada Kedavra。”
仅仅是一个呼吸之间,时间被无限地拉长拉细,最后完全变编织成一条亮绿色的光芒。
它带着腐朽的、让人恐惧的死亡,瞬间穿透了黑色的蛇骨。
黑雾轰然溃散,连凄厉的嘶鸣都没来得及发出。
“只要执念足够,依然可以杀死你。”
那只半阖的眼瞳完全睁开来,似乎有猩红的血光在其中掠过,一如死神镰刀上一闪而过的锐利锋芒。
脚下的黑雾僵硬了一瞬,随即讨好地贴上他的脚踝。
塔纳托斯目光下移,黑雾瑟缩地往后一退,颜色都淡了一点。
他发出一声冷笑,转身拿起旁边的魔药瓶回到坩埚旁边。
泛着紫色荧光的液体随着提取器的管壁滑落,晃荡在透明的魔药瓶中,美丽又致命。
不远处的笼子里,一只黑色的埃及猫正躺在软垫上悠闲地摇着尾巴,那不是什么昂贵的品种,但是偏生模样生的极为好看。
“Alohomora(阿拉霍洞开)。”
“咔哒”一声,笼子的门被打开了。窝在里头的埃及猫好奇地抬起头,伸出爪子扒拉了一下打开的笼锁。
【你要拿它做第一个试验品?】
熟悉的“嘶嘶”声再次回响在耳边。
塔纳托斯低头看了一眼黑雾,黑雾将自己团成一团麻溜地滚到了桌子底下。
【我知道你没生气,塔纳。你从不会生气不是吗?】
那个声音如蚊子般还是嗡嗡地在耳边响起。
——学不会闭嘴的蠢货。
“Sliencio(无声无息)。”塔纳托斯没理它,径直甩出一个咒语。
顿时房间里就安静了许多,只能听见猫爪抓笼锁的“泠泠”声。
塔纳托斯将那瓶不知名的魔药放在黑猫面前,淡淡的香甜气泄露出来。
黑猫歪了歪脑袋,又凑近嗅了嗅,最终还是抵不过好奇心舔了几口。
塔纳托斯顺势将剩下的液体倒入它的喉中,不过几秒,一小瓶魔药就被喝完了。
舒舒服服喝饱的黑猫坐回软垫子中舔舐着自己的爪子,一双圆瞳无意识地伸伸缩缩,直至变成一条猩红的竖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