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大部分时间都是他自己自说自话,但是他也习惯塔纳托斯这个闷葫芦时常不声不响的情况。
列车再次启动,继续行进起来。
“哒哒。”他们的隔间门被敲响。
两人对视一眼,还是埃尔维斯走过去拉开了门。
门前站着一个穿着一件打着好几个补丁的巫师长袍的瘦弱男巫。
他看上去没什么精神,像是大病初愈一样,没有多少力量感。年纪看起来不大,至多三四十岁,但是他的头发已经花白了一小部分。
“你们遇到刚刚那个摄魂怪了吗?吃点这个吧,可以补充一下体力。”男巫递出几块巧克力,视线落在了里面修复好的窗户上。
虽然窗户修复如初了,但是隔间里被窗户碎片扎破的地方没有被塔纳托斯一并修复,卢平一眼就看出了里头经过了一场混战。
埃尔维斯接过巧克力,向他道了声谢。
“你们还好吗?有人受伤了吗?”卢平环视了一下四周,最后视线停留在脸色苍白头靠着窗边的塔纳托斯身上。
埃尔维斯回头看了一眼他,向卢平摇摇头。
“塔纳没事,只是一下子没缓过来。你救得很及时,教授。”他说着向卢平露出一个乖巧的微笑。
卢平虽然有点惊讶埃尔维斯认出他是新来的教授,但听了他的话后也没多说什么,只是提醒了几句要注意安全、有问题找他就关上门走了。
埃尔维斯坐回位子上,他将手中的巧克力放在桌子上,按着滑到塔纳托斯的面前。
“吃了或许会感觉好一点,要不要试试。”
塔纳托斯没回答,他只是伸出手拿起一块塞进嘴里。
弥漫开来的甜味暂且压下了呕吐带来的酸感。
他暗暗加重按住痉挛的胃的手。
火车最后在霍格莫德站停下来,他们陆陆续续下了车。
站台旁一道泥泞的小路上停着一百多辆马车。
每辆马车的最前头都拴着一只瘦骨嶙峋的类马生物,它们长着一双蝙蝠般的翅膀,通体黑色,眼睛是没有瞳孔的全白色。
让人莫名联想到没有形状的死亡。
那是夜骐,只有直接见证过死亡的人才可以看见它们。
塔纳托斯垂下眼帘。
他第一次见到的是谁的死亡——是他自己的……
马车载着学生很快穿过了铁锻的大门,随着塔楼和角楼越来越近,他们最后慢慢停下来。
城堡已经离得很近了。
塔纳托斯没什么精神,他拎着行李箱下了马车后就径自往前走了。
Tom从他的衣兜里爬出来,跳到地上跟着他一起走。他们先去了寝室放东西后才回到礼堂开始吃晚饭。
埃尔维斯又消失了,他从上马车前就不见了踪影,估计摄魂怪对他的影响比他表露出来的还要大。
勉强吃进一点东西后塔纳托斯就又赶回了自己的寝室,一进门他就躺回了床上。
一直痉挛着的胃并不好受,他捂着肚子努力想要除去掉之前的种种影响。
房间的温度慢慢升上来,塔纳托斯逐渐在其中昏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