勒紧他的男孩哈哈大笑起来。
那笑声尖得足够穿透人们的耳膜,如同一根根钢针一样一根一根扎进塔纳托斯的脑海中。
他莫名地恨着他,恨他如同软弱的羔羊一般永远只会逃避。
男孩的血糊在了他的脸上,仿佛塔纳托斯也流下了淋漓的血泪来。
“Lost lover(失爱者)……”
在那一瞬间,塔纳托斯感觉自己丧失了所有感知力,只有一种满盈的恨意滚烫而毫无理智地侵蚀了他。
于是下一秒,他在众人面前举起了魔杖。
庞大到无法想象的力量全部汇聚在了杖尖。
“Stupefy(昏昏倒地)。”
博格特被击飞出去。
“Incendio(熊熊烈火),diffindo(四分五裂),reducto(粉骨碎身)!”
好像有很多人冲上来抱住他、阻拦他,希望拉开他和博格特。
卢平也冲到他前面来准备给这个失去控制的博格特一个Riddikulus(滑稽滑稽)。
但是比他更快的,是塔纳托斯早已经失去理智的挥杖。
“Fiendfire(厉火)。”
代表厉火的橙色火焰瞬间爆发在相对狭小的教室里,它如同急剧攀升的风暴,瞬间撕碎了那团黑色的生物。
博格特凄厉的尖叫回荡在教室里,最后“嘭”的一声,所有都消失了——有关博格特的一切。
所有人都僵在了原地,惊恐地看着正中央的塔纳托斯。
抱着他的几个学生连连倒退,赶紧离开他好几米,生怕塔纳托斯转身就给他们来上一个厉火咒。
卢平好一会儿才从惨烈的教学事故中回过神。
“里德尔同学……”
塔纳托斯没有回应。
他一把推开了僵持在原地的学生,什么都不看就横冲直撞地跑出了教室。
他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也不知道要去哪,只觉得塞满他大脑的恶心快要把他彻底淹没了。
塔纳托斯一把推开楼道尽头盥洗室的大门,桃金娘从隔间里看见了他,尖叫着哭着要冲过来发疯。
“reducto!”
在逐渐扭曲的视线中,他用力挥出魔杖。
魔咒显然无法作用于幽灵,它击中了盥洗室的水管,大量的自来水哗啦啦地从破口上爆射出来。
桃金娘惊叫一声跳进马桶逃走了。
塔纳托斯没管她,他跌跌撞撞地冲到洗手池边,忍不住地干呕在水槽里。
喷薄的水雾撒在他的身上,将他淋得全身上下狼狈至极,可是他像是无知无觉。
他感觉有什么东西糊住了他的眼睛,他的耳朵,他的所有器官,稠黏蠕动着寄居进他的食道里,促使他一遍一遍地干呕。
吐不出东西,他就伸出手指抠自己的嗓子。
后来因为实在没东西可吐,呕在水槽里的胆汁中还掺杂着零星血丝。
胃在不断的收缩中产生了剧烈的痉挛反应。
铺天盖地的疼痛席卷了他昏沉的脑袋,刺激得他总算从迷蒙中清醒过来。
塔纳托斯松开因为紧抓在池边沿而压出血痕的手,仰面倒在慢慢积起的水泊中,溅起一地的水花。
不是假的,他抱住了我,在死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