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拥有你,千万——”
温暖的温度离开了他的背后,冷风兜进来,吹得让人忍不住想发抖。
“千万不要让我再找不到了……”
被细雨打湿的草地在鞋底被碾出泥水,厚厚的斗篷在雨雾中旋起一段弧度,最后逆着风与雨飘飞在塔纳托斯的身后。
“出发。”
繁杂的魔力流从他的背后猝然平静下来,他停下了脚步,一旁的海尔波疑惑地抬起头,发出一段无意义的嘶鸣声。
细雨还在下着,马尔福庄园宏伟的建筑就在雨雾朦胧中矗立在不远处,像一场凝固的、已经死亡的梦。
塔纳托斯慢悠悠地抬起右手,雨水砸在戒托上的黑宝石上,滑落时带起一片晶莹的流光,就如同夜空中一闪而过的流星。
少年慢慢地攥起手,让戒圈深深地印进自己的皮肉之中,仿佛这样就可以彻底融为一体。
“千万,千万不要——”不明的喟叹被淅淅沥沥的雨水消融,他醉酒一般迷蒙地在黑宝石上落下一个若有若无的亲吻。
——那是来自荆棘鸟最甜蜜而残忍的抱杀。
“不,是绝对不可以再对我说‘不’了,我的、我最亲爱的哥哥。”
细雨不曾断绝。
他能闻到空气中传来潮湿的信号,风暴的前兆早已放肆地穿过了包裹他的斗篷,它们在他的血液和神经中疯狂流窜,投下来自地狱的火种,让比寒冷更危险的滚烫去灼烧他的灵魂。
但是——荆棘鸟本来就是连火焰也无法燃烧的物种。
他无生命的躯壳在活跃,就像是飞鸟衔来枝叶搭建的鸟巢对新诞生的幼崽深切地呼唤。
他感受到了空虚与满足的矛盾,他期待飞鸟回归筑巢。
任何语言都无法描述的喜悦撑开稠黏又僵硬的糖衣,然后融化成一滩致命的糖浆。
一个过去,会覆盖一个未来。
一个死亡,将迎接一个新生。
塔纳托斯一直期待灵魂乃至肉体的的合二为一。
双生子,本就该为一体。
……
“菲利乌斯。”
“邓布利多。”弗立维教授看向朝他走来的邓布利多,“城堡周围已经建立起防御魔咒,但是终极盔甲护身终究是无法抵御不可饶恕咒的威力,防御线被推进,霍格沃茨就真的无法挽回了。”
“那就让他们永远待在防御线以外。”邓布利多说,“菲利乌斯,这还有我们。”
矮小的弗立维教授沉默了一瞬,拉文克劳的学生从他们身后步履匆匆地走过。
“是的,是的——邓布利多,还有我们。”弗立维教授的目光顺着他们的背影远去,“总不能先让学生先去……”
“我们这把老骨头也是要好好活动一下了。”邓布利多笑着说,尽管这种笑意只持续了一瞬,“而且,我们也不一定会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