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师弟你这符没用啊!”一个弟子抱怨道,“这下这下好了应钊师兄没见着,先搭进去个人。”
“啥也不懂就把嘴管好,这符对外面那些追着活人跑的散养行尸当然管用,你也看见了。”风澜讯说着看他一眼,那弟子将头低下了,“但是里面这一群是有人操纵的,从借着雾气插进队伍中间就能看出来。”
“也就是说,鬼族就在附近?”琼乐帮着另一个弟子将行尸头斩下,尸身踹进荷花池。
风澜讯点点头。
“那是什么!”一个弟子惊叫道。
廊道尽头,一袭火红嫁衣的女子静静站在那里,头上盖着盖头,露出的唇角挂着甜美的笑,衬着暗沉的夜色不仅不让人觉得亲近,反而给人一种笑里藏刀的阴邪之感。
风澜讯确是知道,这人很有可能是冯常漪,毕竟他逃走那日他的婚服已经送到院里,那同样冯常漪的嫁衣怕是早就赶制好了。
“是冯家人,抓住她!”风澜讯说罢便前去追。
一行人追着那嫁衣女子一路进了冯家祠堂,风澜讯跟着追了进去,琼乐等人分头将祠堂团团围了起来。
祠堂里祖宗牌位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数十具被钉穿在墙上的尸体,一袭嫁衣的女子跪在尸墙前,双手合十似在祈祷,风澜讯径直上前,用剑将盖头挑落,露出的却是冯屏翠的脸。
冯屏翠?
“郎君,你回来了。”
被挑掉盖头,不但没惊慌反而眉开眼笑,娇娇柔柔道。
这不对劲,这很不对劲。
冯屏翠这种情况下会怎样他不知道,但可以肯定的是绝不会是这个反应,这人不是冯屏翠!
“你到底是谁?”风澜讯说这话时,手里的剑已经抵上了她的脖子。
“是我啊郎君,常漪。”冯常漪对抵在脖子上的剑视而不见,一双苍白的手扯住风澜讯衣摆摇了摇,像是小娘子在对自己的夫君撒娇一般。
剑贴上皮肤,刺痛传来,冯常漪不得不放手向后躲了些才没让剑划开脖子,水漫上眼眶,眼泪要落不落楚楚可怜的样子若是寻常男子见到定然心生怜惜,可惜遇见的是风澜讯,一个半生不熟的瞎子。
“冯屏翠哪去了,你怎么顶着她的脸?”
面对风澜讯的疑问,冯常漪讽刺一笑,“郎君对我心狠,倒是记挂她,但郎君记挂她也无用,因为她死了。”
“什么?你杀了她?她是你亲妹妹!”饶是风澜讯向来吊儿郎当也恼了。
“这不能怪我啊郎君,要怪就得怪你!”冯常漪娇嗔道,“怪你嫌弃我身子脏了不和我一起,也怪你为何喜欢上的是她!”
风澜讯气极,冷笑一声点点头,“对,怪我,怪我非听她的去将你这猪狗不如的畜生救出来。”
“矫揉造作,想与你搭话,还要用我做借口的贱人。”冯常漪这样说。
啪!
风澜讯狠狠甩了她一巴掌,他从来不打女人,冯常漪例外,她不是人是畜生!
冯常漪被打的偏过脸去,却是突然笑开了。
“郎君打得好,我也早看这贱人的脸不顺眼了。”
酥痒感从指尖蔓延开来,风澜讯只觉得恶心得想砍下自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