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门一看,姥爷鲁开普、姥姥陈雅鹭、钱懿臻、钱懿云,正在院子里洗衣服、打扫卫生。钱祖辉放下工具和柴禾:“你们咋来了?是来笑话我的吗?我不怕,反正就这样了。”
“钱祖辉,你放心,我们没有闲心笑话你。你的日子你自己过,我们不干涉,你不觉得你的家连个猪窝都不如吗,脏、乱、差、臭。”钱懿云郁闷的说。
“钱祖辉,咱妈去世了,我们一起把妈妈送回李家村,让妈妈入土为安。咱爸和你妹夫明远辉去找人选墓地去了,我们几个人一进你家的门,就开始打扫卫生,为的是在一个干净的环境里,给咱妈举行安魂仪式,你明白吗?”钱懿臻气恼地说。
钱祖辉不再作声,厌恶的看了一眼高翠花,坐在墙角处抽起了自己卷的烟。
狗蛋懒洋洋的走进家门,看着家里来了这么多人,扭头就走。“狗蛋,给我回来,今天没上坡干活,你又疯到哪去了?”钱祖辉质问大儿子狗蛋。
“整天干活,烦死了,我和木墩子下河摸鱼去了。”狗蛋辩解道。
狗蛋学名钱保富,去年初中毕业,没有考上高中,钱祖辉要求狗蛋跟他上坡干活,狗蛋不喜欢干农活,整日漫无目的的到处闲逛。回到家看见妈妈高翠花就烦,嫌弃妈妈又丑又臭,经常夜不归宿,夏天睡在桥洞下、冬天睡在柴禾堆里。
看着狗蛋如此混日子,身为父亲的钱祖辉一点办法也没有,因为他没有底气管儿子。
狗焕放学回家,看到家里来了很多人,他只认识钱懿臻和钱懿云,小时候跟着爸爸去省城见到过这两位姑姑,她们给他买书、买文具、买衣服。他对两位姑姑很感激,他的学习成绩还不错,希望明年能考上高中。
狗焕学名钱保贵,他走到钱懿云面前:“姑姑您来了,我是狗焕。”钱懿云看了看眼前的男孩,和小时候大变样,瘦了,精神力,有礼貌了。
“狗焕侄儿,你好,几年不见,长成大人了,来,过来认识一下,太姥爷鲁开普,太姥姥陈雅鹭,婶婶王敏,大姑钱懿臻。”狗焕有礼貌的对各位亲人喊了一遍。
狗焕放下书包,去伙房做饭。钱懿臻跟着狗焕来到伙房:“每天都是你回家做饭吗?”,狗焕点点头。
狗焕熟练的把大铁锅里填满水,拿起一把松软的柴禾点燃,放到炉灶里,然后再放进去一些干树枝,拉动风箱,鲜红的火苗燃烧了起来。
狗焕从房梁上取下干粮筐,把地瓜玉米面窝头放在笼屉里,盖上锅盖,再放到铁锅上面。之后又向炉灶里填了一些干树枝,拉动风箱。
狗焕把玉米面倒在碗里,用凉水冲开,搅匀。笼屉里的窝头热透后,端起笼屉放到一边,玉米糊下锅搅拌,一锅玉米粥做好了。
狗焕从腌咸菜的大缸里,取出一个腌透的大水萝卜咸菜,放到菜板上切成条,放到大碗里,菜做好了。
钱懿臻从头到尾默默的看着狗蛋做饭,也从头到尾回忆起,自己小时候也是这样为家人做饭的。
狗焕要上学,放学后要为钱祖辉、高翠花、狗蛋,还有自己做饭,真是难为钱宝贵同学了。
钱懿臻拍了拍钱保贵的肩膀:“保贵好好学习,好好干,一定要考上高中,姑姑给你出学费,供你上高中,念大学。”钱宝贵郑重的点点头。钱懿臻从钱保贵身上看到了希望。
钱爸和明远辉办完事回来,钱爸从水井里提了一桶水,招呼明远辉洗脸、洗手。钱懿云把洗干净的毛巾递给他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