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不急于一时。”李伟接过小青递来的大勺,开始搅拌起来。
尽管小青坚持,但他还是接手了,思考片刻后,她又建议:“老爷,咱们现在家底丰厚,要不要考虑再雇几个仆人呢?”
听到这话,李伟心中有所触动。虽然他并未打算成为拥有众多仆人的大家主,但如今小青因制作香皂十分辛劳,还需料理家务,几乎无暇休息。
然而,他担心再添人手会泄露香皂的配方。那方法并不复杂,一旦被他人学到,后果不堪设想。“如果再招人,会不会泄露我们的香皂制作技术?这种方法不算难,如果被别人学去,我们损失就大了。”李伟皱着眉头担忧。
“老爷若担心这个,可以直接买些仆人回来。”小青建议道。在明朝,奴隶是主人的私有财产,可以买卖,且奴仆犯法会加重惩罚,主人则相应减轻,通常仅受杖刑,类似私自宰杀牲畜。
此外,奴仆之间只能通婚繁衍后代,子孙也将世代为奴。宋朝虽已有所改变,但蒙古入侵后,奴隶制再度兴起,明朝沿袭了这一传统。
权衡利弊后,李伟明白从自身利益出发,购买奴仆更为稳妥,因为他们的忠诚度相对更高。于是,他放下心中的顾虑。
“好吧,找个时间去看看。”看到李伟同意,小青俏丽的脸庞露出微笑。
随着年关将近,市集热闹非凡,李伟的香皂生意日益兴隆。照此趋势发展,他相信不久就能购置一家店铺,前景一片光明。
香皂很快销售一空,伴随着顾客的抱怨,李伟和小青离开了现场。购买奴仆需要通过牙行,即那个时代的中介。他们来到附近最大的牙行,在牙侩的带领下,踏入了一个奴隶交易的地方。
“这些奴隶大多来自其他主人,或是战俘,或者是自愿出卖自己的,您看看,有看中的请告诉我。”牙侩满脸谄媚地介绍。
李伟点头,脸色显得不太愉快。眼前的奴隶们衣衫褴褛,身形瘦弱,有的甚至颈戴枷锁,显得十分悲惨。
他随意浏览一番,选了几位看上去不错的去询问价格。在这些奴仆中,一般的女婢最低价只需不到十贯,稍好一些的也不过十几贯到几十贯不等。男仆则更为便宜,但强壮的会稍微贵一些。
李伟皱起眉头,心中有些不忍,对购买有所犹豫。“老爷,您既然怜悯他们,就应该买下,您的仁慈日后定不会让他们受苦,您是在救赎他们。”小青似乎洞察了他的心思,轻声劝解。
小青自己并非奴仆身份,她是自愿为李伟服务,但这些奴仆则不然,他们的命运早已由不得自己选择。李伟想了想,觉得小青说得有理,他们的命运在成为奴仆的那一刻已注定,他将他们买回家,对他们来说可能是最好的出路,至少不会像其他权贵那样任意鞭打。
实际上,在明朝,并非所有人能买卖奴仆,这是权贵阶层专享的权利,且数量有限制。幸运的是,如今李伟至少是个正五品官员,添购几位奴仆尚在允许范围内。"
决定后,他挑了两个相对满意的,一男一女。谈妥价格,付了银子,正准备离开,李伟突然在众多奴仆中看到了一个高大健硕的身影。在这些瘦弱人群中,那高大的身躯犹如鹤立鸡群,格外醒目,只是那人脸色蜡黄,显得极为落魄。
强壮的奴仆通常会被权贵用来充当保镖或守护家园,工作能力自然比瘦弱者强。这样的奴仆并不多见,李伟顿时起了兴趣,指着那人问道:“那个也是奴仆?”
牙侩顺着他的视线望去,看清了那人,立刻明白,笑道:“老爷,那是别人转手的奴仆,不过这人已经转卖多次了。”
“哦?怎么回事?”李伟追问。
“这个人虽然看似高大健壮,却不愿干活,到了新主人那里也不服从命令,什么活都不愿干,无论怎么打都无济于事,简直就是个大爷。这次又是哪家不幸的主人忍无可忍,才把他再次送来出售。”牙侩解释道。
听完,李伟再次打量那人,心中不禁生出几分敬佩。他认为自己也算硬气,能在朱元璋的威逼下仍敢顶嘴,时常偷懒拖延,但这仅限于此,他不敢违抗朱元璋,必要的工作还得照做。相比之下,那人显然更胜一筹,他是真的宁死也不屈服。
当然,朱元璋给予他的待遇远超奴仆,这也是原因之一。如果真的把他当作奴仆对待,他宁愿死去。于是,李伟说:“走,过去看看。”
李明和中间人走近那人,中介与卖家交谈一番后,对他说:“这个人要价十贯,但我还是建议你别买,毕竟他买回去不愿做事,养着也是负担。”
“价格倒还挺实惠。”李明微笑着说。
接着,李明上前一步,询问道:“你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那人居高临下冷眼扫过李明,没有回应。
李明并不介意,继续说道:“如果你愿意跟我回去,只需为我工作十年,我就能释放你。”
“哼,你以为我会相信你?”那人不屑地回应,随后不再理会。这样的欺骗手段他已经领教过多次。
李明笑着,稍作考虑后,出于几分同情心,决定买下他,毕竟价格也不算高。
“我决定买下这个人!”
中介神色一惊,劝道:“大人,我建议你还是别买,此人难以管教,带回家里可能不干活还白养着,不划算啊!”
中介担心李明买了又反悔,到时候会给自己带来麻烦。
“你尽管放心,我不会让他再回来的。”李明安抚道。
“那好吧。”中介见劝不动,便不再多言,与卖家交接清楚,将契约交予李明,随后带着他和三个新仆人去官府登记。
中介业务娴熟,过程顺利。李明告别中介后,带着小青和新买的仆人们回家。
客厅里,李明坐在首位,三人站立一旁。
“你们各自自我介绍一下,姓名和年龄。”李明语气和蔼,轻声问道。
“老爷,我是来福,十七岁,虽然我身材瘦弱,但力气不小,干活勤快,您有任何吩咐,我一定让您满意!”名叫来福的男子滔滔不绝,至于名字嘛,平凡得很。
等到来福说完,旁边的小姑娘胆怯地开口:“老爷,我是小月,今年十四岁。”
这两个年轻人年纪都不大,在李明看来,还只是半大的孩子。
李明的目光转向那位高大健硕的男子,男子仿佛无视了他的存在,对他毫不理睬。
不待李明开口,男子转头瞥了他一眼,冷笑道,未予回应。
“好了,不用多说了。”李明打断了来福的表白。
“既然成为我们家的一员,以后就直呼其名或叫我,这里人少,规矩不多。只要你们勤奋工作,不背叛我,其他方面随意些。”
看着李明的好脾气,小月和来福都松了口气,作为仆人,最怕的就是遇到脾气暴躁的主人,那时工作辛苦还可能遭受责罚。
关于勤劳的事情,奴仆们通常都有自觉,一般都不敢偷懒。
等两人稍微恢复,李伟接着道:“等你们为我服务满十年,且没有重大过失,我就给你们出具释放证书,到时候你们想留还是想走,随你们自己决定。”
这是他早已规划好的策略,十万钱换取十年劳役,平均每年才一千贯,这已算苛刻,再要他们像奴隶般终身受役使,甚至世代相传,他内心也难以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