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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树蛙元灵与蛙药

“哈哈哈!”几人前仰后伏,笑出了眼泪。

三人弄完蛙药,赶上了仪式的尾巴。仪式结束前,拔除诅咒的草药和蛙药熬制完毕,严静远将草药分发给病人服下后,库什老萨满把蛙药分发给蓬莱众学生,并对着众人发言道:“唛缇斯部落感谢严萨满,严萨满是蛙神送来的使者!”言毕,唛缇斯部落全体跳起了表达感恩的舞蹈。

“严萨满,您看,我们的仪式已经结束了。不知严萨满和众小萨满的仪式什么时候开始?”库什老萨满服下草药后,全身舒泰,乏力的感觉去了一些。

“喔,我们的仪式啊,差点忘了,现在就开始,”严静远叼着牙签,对蓬莱的学生道,“全体学生,服下你们碗中的蛙药,心中默默为唛缇斯部落祈祷,然后打坐内观,尤其是依旧没有感受到水分子存在的同学,可借此契机仔细参悟。”

学生们依言纷纷吃下蛙药。

片刻后,卓一言哇哇大叫道:“天啊,这是什么药?好苦啊!慢着。我感受到了有粒子碰撞我的皮肤,不用秋毫镜,凭肉眼我就依稀看到了它们。”卓一言伸出右手,一团浓密的水雾凝聚而出,不断地翻转、罗织、变换。不止卓一言,其他之前不能感受水分子的学生,也均一一有了进展。

易小尘却只觉得心跳加速,额头开始冒汗,雨林的噪音似乎更大了。除此之外,再没有其他变化。他张开右手,试着凝聚水雾,手心中毫无动静。

严静远留意到易小尘的状态,走过来,又递给他一碗蛙药,道:“再喝一碗。”

憋着气又一碗蛙药下肚,全身的毛孔似乎都打开了,全身冒汗,各种感官开始变得敏锐。闭上眼睛,四周雨林中的各种声音都钻入了耳朵之中。

“再来一碗!”严静远又为易小尘端来一碗。

三碗蛙药下肚,易小尘满脸通红,汗如雨下,精神都出现了恍惚。他将注意力放在皮肤上,终于感受到了皮肤上粒子的撞击,蛙药似乎提升的不只是五感,似乎还有另一种他说不说的感觉,仿佛他的身上长出了无形的手,可以抓住身体周围的粒子。尤其是水分子,变得尤其柔顺,易小尘的手掌渐渐变得湿润,一团水雾凝聚成形。严静远看在眼里,眉心舒展,点了点头。

唛缇斯部落的众人见到学生们手上凝聚出水雾,纷纷伏地,磕头不止。

在一片嘈杂声中,易小尘突然模模糊糊听到了唛缇斯人皮埃尔和阿萨斯的对话。虽然听不懂他们话的意思,但可以感受到他们的紧张,二人似乎在谋划着什么,眼睛不安地望向库什老萨满,似乎唯恐被发现。

夜已深,天空繁星闪烁,林中不时蛙鸣,被抓回故里的蛙神们似乎在开会,商讨着是再次迁徙还是就此安定。唛缇斯族领地中央的篝火早已燃尽,众人安静地沉浸在雨林的夜海之中。此时,一个精瘦的印第安人佝偻着腰身从一个茅草房中走出,蹑手蹑脚来到领地中央的一处茅草房的窗前,推开窗户,刚把吹箭放在口边,一声爆喝在其耳边炸起:“大胆毛贼!”三个矮小的人影突然从旁蹿出,吓了那印第安人一跳,印第安人撒腿就跑,不忘回头放出吹箭阻拦对方。不想三人中有一人竟然会飞,腾空一脚,印第安人一个趔趄摔倒在地上,后面跟来的两人急忙抱住印第安人。这三人正是易小尘、卓一言和庄不拘,印第安人是阿萨斯。四人的动静惊醒了熟睡中的人儿,人们燃起火把,纷纷赶来。

感受到印第安人的挣扎,卓一言大叫道:“快来帮忙,这厮要杀库什老萨满!”

严静远也赶了过来,闻言制住阿萨斯。众人押解着阿萨斯来到了议事厅,严静远面色冷峻望着易小尘三人道:“三位谁来给我一个解释?”

易小尘站出来道:“我们偷药时见到这个阿萨斯和皮埃尔进了石油公司的工厂,工厂的医生还免费送给了他们‘圣药’。我们想起那个皮埃尔被诅咒得病后自愈的事,他又爱游荡,于是我们就去斐雅那里求证,她果然在得病前见过皮埃尔。皮埃尔就是被诅咒的第一人,而且他散布了阿悌姆通过石油对人们施下诅咒的传言。皮埃尔见唛缇斯人吃下严老师的草药后有效,就让被他提前买通的神箭手阿萨斯暗杀老萨满。老萨满一死,部落四分五裂,石油公司就有机会趁虚而入。”

“库什老萨满,快去把皮埃尔抓起来!他是石油公司的走狗!”卓一言补充道,“咦?易小尘,你肩膀上的是什么东西?”

“啊?什么东西?”易小尘疑惑道,“呃,我中箭了。”易小尘看到自己右肩膀上扎着一根细短的箭矢。

“不好,这是阿萨斯的毒箭!美洲豹中了,都必死无疑,没有解药。”胡安急道。

易小尘腿上一软,一屁股坐在地上,感觉呼吸有些急促。

“哈哈,瞧把你吓的!忘了么,咱们出发前华老给咱们吃了祛毒丹的。让我瞧瞧这毒箭!”庄不拘上前从易小尘肩膀上拔出短箭,放在手上端详。

“对,我有吃祛毒丹,百毒不侵~”易小尘拍着胸口,话没说完,一阵阵眩晕袭来,随即仰头直挺挺摔在地上晕死过去。

“易小尘!”

易小尘醒来时,人已经在蓬莱岛临波阁的华老的医馆之中,睡了一天一夜。期间卓一言等人有来看望,从卓一言嘴里,他知道了后续的事情。阿萨斯的毒箭唛缇斯人没有解药,幸好严静远立即把他抱回了蓬莱,若要再拖延个一时半刻,就问道阎王爷了。至于爱冒险的皮埃尔,在人们赶到他房间时,早已逃之夭夭,不见了踪影。

因为易小尘、卓一言、庄不拘三人救下了库什老萨满,拆穿了皮埃尔的阴谋,所以算是立了大功,但这种立功的方式不值得提倡。既然早看出了端倪,就应当及时向老师汇报。所以,三人只能各加5学分,满打满算,唛缇斯之行,三人还丢了5学分。收获最大的应该是李善谷,经库什老萨满允许,他把小树蛙带回了蓬莱。福无双至,相应的遗憾随之而来,满头是包的洪守道和他的小伙伴充分发挥想象力,送给李善谷一个道号‘四脚蛤蟆’,顺带给卓一言附送了‘八股章鱼’,还盼着易小尘是个‘六腿蜘蛛’的元灵,三人正好组成‘四六八’组合。甚至还偷偷编排了元九雀,称她是‘二爪麻雀’,暗中把她和易、卓、李拼凑在了一起,称他们为‘二四六八’。

另外,易小尘从华老那里得知,出发前她给学生分发的祛毒丹只是为了暂时封闭他们身上的毒素,以免感染与世隔绝的印第安人,并无解毒功效。至于严静远说的‘百毒不侵’嘛,倒也不是无故欺骗,华老对此解释道:“有好处的事情,人们会抢着去做;没坏处的事情,人们未必会做。以前就发生过学生暗中藏药不吃的先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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