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汉家的看到血人似的苏洛吓了一跳,随即又心疼起这位姑娘来,忙让自个儿媳妇去烧水,她和亦竹及萝曼一道万分小心地给苏洛净面,给她换上孙女的干净衣裳。
“啊,王妃,苏姑娘的脸……”
李双晚转头去看,也是吓了一跳,只见她的脸从左眼到下颌横亘着一块厚厚的黑色胎记。
可她前世见过苏洛,那分明是一张绝顶美到极致的脸。
刚才在乱葬岗,那边光线昏暗,她又是一身血污,再加上前世认得苏洛,根本没有注意,要不是右边脸确实是苏洛无疑,她甚至怀疑是自己弄错了人。
李双晚低头忙去查看,那黑色的胎记鼓起一块,就好像一块膏药似地贴在她的脸上。
郎中来了,自也看到了她脸上的黑色胎记,竟然出乎意料的一句也没说,甚至连神色也没有什么变化。
检查了伤势,郎中面色凝重,摇头对李双晚道:“夫人,这位姑娘伤势过于严重,能撑到现在还有一口气在已是奇迹。老朽不能保证能救活她,是死是活看她自己的造化。”
意思是他救不了,只能听天由命。
但李双晚知道他能救活苏洛,因为此人便是上辈子在乱葬岗捡了苏洛,后又被苏洛接去大梁,成了她和大梁睿王的义父。
“请先生尽力而为,若实在不成,绝不会怪罪先生。”
郎中拱手进屋救人去了。
她不宜在此处久留,且天色已晚,再不回去,城门也要关了。
简单地交代了一番后,李双晚便带着两个丫鬟回去了。
衣裳有些凌乱,甚至还有些脏,上了马车后,李双晚吩咐亦竹和萝曼替她好好整理,万不可被他人发现了,又再三叮嘱今天的事谁也不能说。
亦竹和萝曼二人心里虽然有诸般疑惑,但到底不敢多说什么,齐齐应是。
回到恒王府的时候,已是酉时一刻。
凌恒还在礼部没有回来,因天色已黑,她身上衣摆处的脏污不凑近了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丁西、丁东兄弟二人垂头丧气地也刚被吴管家领回府。
亦竹和萝曼二人打了水来给李双晚沐浴更衣。
二人仍是心有余悸,一张脸都是白的。
可看看自家主子,洗好后便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让她们给她绞头发,好似什么事也没发生。
二人的心也慢慢地沉静下来。
这时吴管家的声音在外响起:“禀王妃,殿下差人送了信过来,说是礼部这两天的事比较多,今天怕是不能回府了,让王妃自行歇息,无需担心,”
“知道了。让殿下不必急着回来,办好差事要紧。”
“是。”
吴管家朝那扇紧闭的门看了几眼,总觉得这几天的王妃好像冷淡了许多。
难不成还在生殿下的气,就因为在宫里敬茶那会儿,没把披风给她?
呵,女人啊,还是要有点自知之明得好。
李双晚独自一人用了晚饭。
她心里跟个明镜似的,凌恒说什么礼部的差事太多回不来是假,在那个女人那里才是真吧。
正如李双晚所料那般,凌恒根本不在礼部,而是在那条偏僻胡同的女人那里。
吴管家把丁西、丁东二人从京兆府衙门把人接出来,了解情况后直奔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