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将军是个粗犷的汉子,面如铁石,一双虎目透着凌厉之色。他早年间便随着父亲上战场,是朝廷中难得的将才。
这些年,他率领凉州驻军与凉山匪徒交战无数次,但始终无法找到匪徒的老巢,使其无法彻底根除这股匪患。
待听完胡庭桉的来意,娄将军也并不乐观,皱了皱眉,道:“凉山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即便是知道了老巢的位置,想要潜进去也并非易事。”
胡庭桉道:“齐大人,娄将军请放心,我祖父已经取得了他们大当家充分的信任,这几天对祖父是马首是瞻,否则我今天也不可能出现在此处。到时咱们来个里应外合,必能将这股匪徒一网打尽。今天我能避开守卫来到这里,深夜就能带兵潜进去。”
齐明远与娄将军二人对视一眼,不疑有他,站起身,走到沙盘面前,开始细细商量。
……
顾府的书房。
舒文博一脚跨进来就看到了自家这位主子将一个匣子细心地放好,他瞥眼看到里面有一件全新的紫色衣裙。
舒文博忍不住多看了顾星言几眼。
顾星言将匣子往里面推了推,挡住了舒文博的视线:“有事就说,没事出去。”
舒文博站直了身体:“九哥,咱们的人已经到了凉山,助崔景玉和胡振方他们剿匪,应该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有消息传来。”
“嗯。”
“崔公子让您带句话给李姑娘,他已经将书信放好了。只等齐明远与娄将军把那帮人打下后,呈到景章帝手上。”
“嗯,告诉他,那些盗匪,一个不留。”
“是。”舒文博又望了一眼被顾星言挡住的匣子,“九,九哥……”
顾星言抬起头:“怎么,想先回大梁了?”
舒文博立即挺直腰身:“没,没有,属下不敢。属下只是觉得这凉山的盗匪和咱们有什么关系?凌尧也好,凌稷也罢,都是他们北晋的事。北晋越乱才越好呢,烽烟四起,乱象环生,大梁才有机会。”
“你何必冒此风险?九哥,咱们早晚要回去的,若是陛下知道了你在北晋做的这些事指不定怎么罚你呢……”
顾星言一张脸越来越冷。
舒文博闭了嘴。
顾星言看向他:“继续说下去,怎么不说了?有什么话,今天一并说了,过了今天,再要说,我不会给你机会。”
欧叔和他带来的人,他知道,对他不满,可他们不敢,所以今天才要借舒文博的嘴说出来。
也好。
舒文博咬了咬牙:“北晋苛税繁多,各地不是大旱便是洪涝,天灾再加上人祸,如今连胡振方这样的忠臣都落得如此下场。还有贺老将军,要不是李姑娘横插一手,你又当即派人助贺府管家找到那位随军文书,再上个年迈的贺家老夫人,这会儿估计贺大将军府已是一堆枯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