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采瑶急了,她要说的话还没说完,恒王殿下怎么能这么走呢,忙要追上去,被司珀横剑一拦:“瑶姑娘,请自重!”
周采瑶吓得脸色一片苍白,看着那个大步离开的男子,背影挺拔,举手投足间尽是皇子贵气,眼泪哗哗就落了下来。
冷月上前,小心安慰:“姑娘,会有机会的。奴婢听府里的下人说,当时恒王殿下娶王妃的时候还承诺过恒王府后院只李双晚一人,绝不纳妾呢,可这才大婚多久?一个侧妃就已经进门了。”
她四处看了看,见无人,压低声音:“可见男人的话当不得真。这世人,唯有权和钱不会出卖自己。”
周采瑶呼吸一紧,看向冷月:“你是说……”
冷月点头,压低声音再次道:“姑娘,您能有如今不容易,奴婢跟了您多年,知道您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您甚至为了有朝一日能走到李双晚面前,还习了武。何况放在眼皮子底下的荣华富贵,岂有白白拱手让人的道理。”
她又左右瞧了瞧,见四周依旧无人,又道:“能一个侧妃进门,便能有第二个,何况您与李双晚长得如此像,如今您也是镇国将军府的女儿呢。而且,我听说恒王妃半年前受过一次重伤,自今未愈。那个什么李双苗光长了头,没长脑子,蠢得很。”
周采瑶原本苍白的脸色,渐渐红润起来:“冷月,你说得对。”
“所以,姑娘您得把握好机会。今天晚上这宫宴,您得想办法跟去,让宫里那些贵人也瞧瞧您的样子。为了自己,你得一步步筹谋,不能踏错一步。姑娘,人的命运得握在自己手中,朱夫人毕竟不是您的亲生母亲,她不会为您的终身大事考虑的。”
周采瑶脸上慢慢浮起一丝笑,她就知道把冷月接到自己身边是对的。
朱氏这个女人明知道她不是她的女儿,却还要将她拘在镇国将军府的后院,打是什么主意她不会知?
说不定,就要将她送给西北军中哪个野蛮汉子,好为他们自己的仕途铺路,收买人心。
凭什么!
二人上了马车,急急离开。
凌恒来到那处院落的时候,看到芝儿坐在院子里那棵硕大的槐树下,头偏向一边,不知在想什么,眼角却挂着晶莹的泪,整个人在朝阳下却越发显得瘦弱。
婢女桃红一见到进来,红着眼道:“殿下,您可算来了,夫人一直念着您,又见不到您,心里正难受着呢。”
芝儿听到声音,忙拭掉眼角的泪:“桃红,你下去吧。殿下怎么来了,今天除夕,我以为你会陪长姐入宫的。”
凌恒将人轻轻揽入怀中:“她李双晚也配。我是想你了,这段时间一直忙着先祖帝的法事,不得空来看你,是我不好。”
芝儿微微摇头:“妾明白的,我无事,殿下不必挂心。”
凌恒深吸一口气,终是芝儿太懂事,不像那个李双晚,一点点小事就和他计较个没完。
他手轻轻拂了芝儿的肚子:“这两天小家伙如何,有没有闹腾你?”
“我们的孩儿很乖,定是知道他娘亲怀他不易,我这几天好多了。”
“你放心,我一定会护住我们的孩子。”他已经给了影太多次机会,若再过几天,李双晚还不能怀上,影也不必活着了。
他恒王府从不养废物。
凌恒深深闭了闭眼,心如刀绞,李淮义和许氏这对狗东西,为了保全他们的儿子李元明,就要牺牲女儿李双芝。
只因十九年前,钦天监上书先帝,说他夜观星相,有紫微星和龙檀星下凡,盛京城必有龙凤双生子出,预示北晋气运将尽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