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小丰川对外界一无所知,依然昏迷,恍惚之间,总觉得脑海中出现了一些似曾相似的画面。
第二天,苏醒过来的小丰川,并未有不适之感,只当昨夜做了一个奇怪的梦,便不在意,又出去和小伙伴玩闹了。
小丰川满三岁,父亲丰扬和母亲周氏商量要给孩子启蒙,于是便多方“寻馆”。
最终打听到,县城里,离家七里外的一条街上,有一处私塾,先生是一位老秀才,教书风评很好。
老秀才教书,要求的资费不少,每年需米面各一斗,肉食五斤,银钱五两。
不过丰家,虽然算不得大户人家,却出身商贾,对于这些资费,负担起来还算轻松。
丰扬有一胞弟丰沛,兄弟俩关系极好。
两人常年在外跑商,从普通小户,拼搏十载,才攒下如今的家业,在左邻右舍中也算小有名气。
次日,丰扬带着丰川,将束脩之礼放于马车内,一家三口便赶去老秀才家。
老秀才名叫李慧如,人称慧如先生。
到了私塾,一番好言相求。
慧如先生见了丰川,看出丰川天庭饱满,眼含灵光,五官周正,可爱异常,便欣然同意了。
“川儿,快过来拜师。”丰扬喜色难掩,忙对丰川道
小丰川初时有点怕生,躲在母亲身后不敢出来。
见到父亲投来鼓励的目光,犹豫着从母亲旁边走过来,立于堂前,然后双膝跪地。
“学生丰川,拜见老师”。
“川儿请起”。
丰川起来,接过小厮递过来的茶碗,走上前,“先生请喝茶”。
慧如先生,喜笑颜开:“好,好,好,往后就跟着老夫学习,要牢记勤学苦读”。
……
拜师之后,小丰川的生活便成了两点一线,早上由家人送去私塾,晚上接回,中午则需自带吃食。
三岁的小丰川,身高两尺有余,性格活泼,口齿流利,识字过目不忘,写字一遍即会。
从三字经,百家姓,到千字文,三个月便已滚瓜烂熟,倒背如流。
慧如先生惊异于小丰川的天赋,便时常开小灶,给小丰川额外教授识文断字,并赠送一本大丰官府刊印的《大丰字典》。
又半年,小丰川已经学会先生教授的所有文字,能书其形,解其意,灵活运用。
于是先生便开始教授小丰川诗词歌赋,经略文章。
小丰川学了诗词,先生布置作业,以“家”为题,作诗一首。
第二天,小丰川上交作业“
晨明鸡报晓,
入夜犬守门。
有鼠狸猫治,
客来主相迎。
”——(作者献丑自创)
先生看后,惊讶不已,小小年纪,作的此诗,殊为难得。
这首小诗,将寻常之家的日常生活,写的鲜活灵动,充满生气。从诗句中,看到一种和谐,自然,好客之景。
“川儿,好诗才啊”,先生感慨。
如此又过去三年,时值泰安六年,小丰川六岁,经先生举荐,参加了县试,头名,获以童生。
又三年,经先生作保,县令举荐,丰川以九岁之龄,去府城,参加府试,头名,得秀才。
府试离乡之前,因神童之名,而小有名气的丰川,得不少乡亲相送,一路送至青溪桃林处,丰川感念乡情,又作《青溪乡亲送学子赴府试》“
青溪桃树三两枝,
春来齐开送学子。
遥问学子几时回,
老树新桃蒂落时。
”——(作者献丑自创)
老先生如今年近花甲,听闻诗句,纵泪横流,喜极而泣,对弟子前途,更是充满期待。
春桃似人,花开送人,一句遥问归期中表达的浓浓不舍和殷切期盼,恰是此景,恰是此情。
……
然自丰川三岁时,惊蛰开始,每逢惊雷,丰川总会在脑海中浮现一段段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景象。
一幅幅画面,真实而又奇妙,那是一个很梦幻的世界,高楼大厦,钢铁丛林,霓虹满道,车流不息。
虽然丰川如今还未弄清究竟是怎么回事,但他也不急,总会有弄明白的一天。
这般六年如一日,除了刻苦读书,也常常跟父亲学习一些经商之道,有时也陪母亲逛逛闹市。
关于脑海中奇怪的记忆画面,丰川却从未对人提起,只是心底暗暗期待,迷雾散开的一天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