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淡呢。”刘庄送给他一个白眼,“满山不是保护动物就是三有动物,再不济也受《野生动物保护法》保护,你别说打猎,就是到芦苇荡掏一颗野鸭蛋,屋檐下打一只麻雀都是违法。你跟你爸说这话,看他不把你天灵盖当木鱼敲。”
刘宗毅这没心没肺的,脑回路也清奇,兴致勃勃的问:“芦苇荡有野鸭蛋?”
得,白说了。
“有也不关你事。”刘庄无语了。
那可是刘天水的命根子。两年前那对野鸭飞来时,刘天水豁出面子才保下来的,为此,差点和狮子沟的人打起来。
野鸭能在芦苇荡优哉游哉,刘天水厥功甚伟。甚至他买回来鸬鹚的那天,别人是过来看热闹看稀奇,他是过来看刘庄有没有违法的。
刘庄要是买的是鹰隼雕,他绝对毫不犹豫的大义灭亲。
这人对保护野生动物有一种执着。
“什么时候去见识见识?”刘宗毅搓了搓手。
刘庄真是无语,“野鸭有什么好见识的?你没见过鸭子啊。”
“那不一样。”刘宗毅又说不出哪里不一样。
刘庄想了想,反正闲来无事,不如就遂了他的心意,省得天天被他念叨,头疼。
芦苇荡的水很深,从竹筏往下看,清澈的地方犹如深渊,偶尔也能见到大型鱼类在下面游来游去。
刘宗毅的惊呼声一浪高过一浪,不管看见什么没见过的,都值得“哇”一声。
“那是什么鸟?”
刘庄顺着他的手指看,脱口而出,“东方大苇莺。”
刘宗毅仔细打量着刘庄,“你怎么好像什么都知道,在你身边我就像一个白痴。”
“呵,呵,呵呵呵,你终于意识到了。”
刘庄指着更远处,“喏,那就是野鸭了。”
此刻的野鸭在趴窝,不是产蛋就是孵蛋。
刘宗毅看得出神,刘庄却感觉没意思。暗褐色的羽毛实在没啥出众的,还不如家里纯白色羽毛的鸭子好看。
“咦,哪里还有一只半大的野鸭。”
刘宗毅发现了远处的棕褐色羽毛的“野鸭”,那“野鸭”个头不如趴窝的那只,估计只有趴窝的三分之二。
可刘庄却呆住了,忙嘘了一声,“别说话。”
刘宗毅感觉刘庄莫名其妙。
蹲了十五分钟,刘庄就撑竹筏离开了芦苇荡,“那可不是什么野鸭,鸳鸯懂吗?雌性鸳鸯,刘家沟头一例。就是不知道那鸳鸯是独自飞来的,还是一对。”
“真是鸳鸯?”刘宗毅不可思议。
“骗你干嘛。”刘庄给提了个醒,“这事你跟你爸说一声,他对野生动物的事比较上心,别人我不放心。”
“得嘞,听你的。”
回到家,他第一时间就把发现鸳鸯的事告诉刘天水。刘天水先是一愣,找来刘庄核实清楚,然后说什么也要一睹究竟。
刘天海也想跟去都没让,就怕吓跑了鸳鸯。
一待就是两三个小时,直到天色暗了才回来,脖子、脚踝和手背全是红点,蚊子咬的,回来高高兴兴的跟刘天海汇报工作,“真有鸳鸯,还是两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