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树头茬红屁股展翅,扑棱棱掉下,屋顶、墙角、水井边,甚至池塘里也惊现它们的身影,村里的孩子十分积极的寻觅,抛向空中,如此循环往复,练就了红屁股高绝的反应能力。
村头数十年高龄的龙眼树、荔枝树早早没了新鲜果子,来不及摘的也受尽风吹日晒成了干果。
与往日的喧嚣不同,今年的秋季枝头热闹非凡。各种鸟争奇斗艳,婉转的歌喉充斥每一个角落,仔细找找,树上隐蔽的鸟巢原形毕露,原来竟都是“左邻右舍”。
“庄子哥,你家里不吵吗?”刘宗毅左顾右盼,院子里确实清净。
刘庄指了指树顶的鹰巢,“那俩吃肉的把关,什么鸟会飞到院子里找死?别说外来的,树上的红屁股都跑了。”
“也是。”
苍鹰确有一夫当关之勇。
震慑鸟类实属利器。
话说回来,刘家沟的鸟类多的不正常。红屁股、绿绣眼就不说了,麻雀、画眉、喜鹊、鹊鸲也凑热闹,尤其是噪鹃,那声吵得能要了老命。
晌午刚睡下,“嗷~”的一声给你吓醒,接着一声响过一声,那不是唱歌,那是催命啊。
刘宗毅嘀咕:“难道是刘家沟的祖坟冒青烟了,要不就是底下埋了条龙脉,不然没法解释最近的反常现象。”
刘庄缄默不言,权当没听到。
他解释不了什么原因造成的现状,非要碰瓷泉水实在太牵强。院里的桂树引苍鹰筑巢还能解释,就当它熟悉泉水的气味,被泉水浇灌过的桂树吸引了,可是龙眼、荔枝树和泉水可没关系。
既然解释不了,就当作不解之谜吧。
“吱~吱~”
刘庄的脖子突然多了一条灰色围巾,是二虎送过来的那只松鼠。身受重伤救活过来,松鼠不愿离开,于是乎就在屋内安营扎寨,家里花生少了,香菇缺了,板栗没了,准是小家伙藏着过冬粮。
刘宗毅羡慕得紧,指着自己的脖子,如老父亲轻声细语,“小灰,给蜀黍戴围巾。”
小灰是刘宗毅取的名,说它总灰头土脸,自作主张就叫了这名,过上了苍鹰都嫉妒的日子。
苍鹰夫妇都没自己的名字呢。
小灰根本不搭理刘宗毅。它高傲得很,除了刘庄,别的谁都别想碰一下,救命恩人二虎也不例外。
“好你个小灰,以后蜀黍不给你捎香菇了。”刘宗毅如淘气的孩子威胁,却被小灰挺起身子“吱吱”臭骂一顿,尽管听不懂,但是骂的脏。
“哈哈……刘宗毅,你也有这一天。”刘庄在旁哈哈笑,幸灾乐祸的看着吃瘪的刘宗毅。
刘宗毅撇撇嘴,“我那是没发力,不然一根小指头就轻松放倒。”
院里头扑棱棱的声响,刘庄一听就知道是白鹭。刘宗毅惊讶,询问他是怎么知道的,刘庄说:“听声。”
刘家沟的白鹭都是小白鹭,不过依然是这片田里的大型鸟类。刚才的声如凛风过境,也就苍鹰和白鹭能发出,苍鹰的起落宛若无声,所以锁定目标白鹭。
“我不信。”刘宗毅执拗的跑到院子里一睹究竟,果不其然,真是白鹭,不过不是一两只,而是十二只,顺带还有七只池鹭。
“真神了。”刘宗毅轻车熟路的取料喂食,脚下全是保护动物,此时如家禽鸡鸭,都在他的脚边吃食,让他情不自禁拿手机拍了张照发高中班级群。
晚一点,群里就好几个人冒泡,羡慕的都是上班疲倦了的牛马,酸里酸气的是玩得好的同学,另外有一条私信,问价格的,刘宗毅当即拉黑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