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过来时,听说别的村的人跑来河滩挖老鳖,以为是谁陷入淤泥下,着急忙慌的跑过来,结果一看,哪还有河滩,那不是一片炮火洗礼过的沼泽地?
“天高,你起了个坏头。”刘天水阴沉如水,不知多心疼呢。那片地好些年一直维持原生态,不破坏,不干预,什么叫千年道行一朝丧,这不就是嘛。
“现在怎么办?”刘天海问。
刘天水斩钉截铁回答:“立牌,禁入。”
刘天海紧忙制作牌子,而刘天水则对河滩上的小孩、成年人下逐客令。喇叭一响,下面的人就没法像面对刘天高一样视若无睹,嘀嘀咕咕就走了。
“所有人开个会。”
没半个小时,刘家沟在家的基本就到齐了。
刘天水支持会议,言辞犀利地抨击刘天高的行为,“各位兄弟祖叔,婶子嫂子侄媳,今天我主持会议,咱们议一议河滩的事。在这里,我点名批评刘天高,你做了个坏榜样,破坏了刘家沟十年的努力。”
刘天高低着头羞愧难当。
刘天水继续说:“我记得四十年前,咱村响应除四害,山上山下的动物都清理了一遍,那后果就是大青山几十年见不着什么动物,而现在,我们险些又让河滩重蹈覆辙。我们不能这样啊。”
“你们要抓十斤二十斤的老鳖我没意见,可是指甲盖的小东西又有什么价值?咱们不能为了蝇头小利把河滩毁了。你们说是不是?”
这话得到刘家沟的高度赞同。一部分长辈经历过除四害,深有体会,一部分则是没从河滩获得利益,自然也没反对的意思,另一部分则是跟风。
于是,那牌子就立起来了。
至于那些被带回家的甲鱼,村里没让他们吐出来,也没说怎么处理,也就是说不处理。
他们其中一些人半夜偷偷放回河滩,一些人则悄悄扔刘庄池塘,留下五斤以上的大物。
水缸里,老鳖试图爬出来。刘庄手一挥,把一群老鳖收到神秘空间中。
“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
“喂,老唐?”刘庄接起电话。
唐涛怨气十足地说:“老刘,你也太不够意思了。”
“什么情况?”刘庄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唐涛说:“刘家沟是不是抓到了一只四五十斤重的野生王八?”
“你听谁说的?”刘庄扶额,“野生王八没错,四五十斤夸大其词了。差三两三十斤,昨晚我亲自称的。”
“你别管我听谁说的,是真事就行。”唐涛说:“不管谁抓到的,别养死了,一会儿我就到。”
“你要过来?天都快黑了。”
“那么重的野生甲鱼怎么能错过,就算不杀了吃了,放酒店的观景缸也是好噱头,引客的。”唐涛就说:“说了你也不懂,记住,别搞死了,等我过去。”
说完就挂了电话。
刘庄跑了一趟,把唐涛说的话转告刘天高。
“没呢,我正打算明天拉到镇上卖,怎么会搞死了。”刘天高摆摆手,然后又问:“县里的人爱吃老鳖?这东西又腥又不好吃,一股烂泥味。小庄,能卖200块吗?”
刘庄耸肩,“十叔,别胡思乱想。要是真那么廉价,我那老同学就不会专程跑一趟,你放宽心,我在,怎么也不能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