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贼人在杀人越货,抢夺赃银后,为了掩埋赃银,便会劫掠来一个无辜之人,并对其百般折磨。
直到对方不堪折磨,答应为其看守银子,贼人便会将那人与赃银一同生生活埋,那人痛苦死亡后,便会化作银伥,替其看守银钱。
与一般的冤魂厉鬼不同,虽然银伥死前受尽折磨,被禁锢于银钱内。
但若不触碰那些银钱,银伥并不会主动伤人。
一旦在没得到主人家同意的情况下,妄图窃取银钱,那便会遭至罪凶残的反扑,窃银者往往死状凄惨,尸骨无存。
宋家的银钱有多少是干净的?仅是打造一座青铜银库还觉得不够保险,竟是用那邪性手段,折磨之死如此多人,炼制了这些银伥。
但宋仁心中稍有不解。
据他了解,银伥之所以被称之为守财奴,就是因为在外人面前,它们是凶厉至极的恶鬼,但是在主家面前,不过是奴才罢了。
对于主家的恐惧,是源于银伥灵魂深处的本能,宋仁身具宋家血脉,也是他们的主子,按理来说它们是没胆子伤害主子的。
这一点,从观气法眼给出的白色威胁度也可以看出来。
越是对宋仁危险的存在,威胁度越高。
先前的堂弟宋景鸿,威胁度就高达红色。
之所以会引起锁龙钉以及体内殃鬼起反应,估计是银伥自身携带的鬼物气息。
不止是活人,在阴魂鬼物中,也存在弱肉强食的法则。
弱小的游魂,只能被更强大的鬼祟吞噬。
但除了这些银伥外,宋仁暂时看不到其他特殊的布置。
一时之间,竟有些分不清那银库总管到底想做什么?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确认没有危险后,宋仁便推开门,走了进去。
门内的温度低了许多,皮肤微微泛起鸡皮疙瘩。
但如他预料般,对于他的到来,那些银伥并未有丝毫反应,依旧静默于银箱前。
可宋仁依旧感到不安,那种心悸感,始终萦绕心头。
难不成那银库总管真的没留什么后手?
……
山庄内,一座岌岌可危,几近塌方的墙院内。
这原本是属于一位宋氏旁系子弟的院子,此刻主人早已化为一地肉糜,无人问津。
漆黑狭窄的房间里,此刻被红色的烛火映成刺眼的血红色。
一张临时搭建的案台前,摆放着一尊血迹斑斑神龛,神龛内奉养着一个被符纸缠绕的卵状物体。
文库总管神色郑重,幽幽在神龛前插下三道檀香。
点燃香烛,浓郁香火气息弥漫满屋。
紧接着文库总管在供台上放置一个遍体漆黑油污的破瓷碗,眼神心疼地割开手腕,任由血液流入碗中。
血液与碗齐平后,他方才停手,缓缓冲着那神龛拜下。
口中咒语飞速念出。
似呢喃,似呓语。
咒语越来越快,香烛燃烧的越来越快。
“撕拉——”
符纸不断蠕动鼓起,最终撕裂,一条似脐带,满是肉瘤的触手从中探出,伸到那瓷碗前。
触手顶端向外撕裂,尖牙利齿间,一张肤白红唇的青眼婴儿鬼脸呈现其间。
伸出猩红的舌头,贪婪地舔舐着碗中血液。
文库总管如遭重击,身形瞬间萎靡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