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萧天锐突然想起了自己一向不屑于亲近的舅舅,镇国侯朝堂沉浮数十载,他一定会有办法帮我的!想到这,萧天锐再也顾不上仪态,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向出宫的方向追了过去。
“舅舅,请留步!”萧天锐一路气喘吁吁的直追到了镇国侯的面前。
“不知逸王殿下还有何事?”镇国侯后退了一步,语气恭敬,面无表情的说道。
萧天锐见镇国侯这幅恨不得跟他划清界限的态度,气不打一出来,但是他很快想到了什么,凑近镇国侯耳边,低声道:“舅舅不要急着躲本王,谁不知道我们即是舅甥又是翁婿,是一条船上的蚂蚱,若是本王出了事,舅舅以为镇国侯府能脱得了干系吗?所以眼下舅舅与其急着回府,不如想想怎么帮本王渡过这一劫!”
萧天锐不说还好,话音刚落,差点把镇国侯气的背过气去,瞬间暴跳道:“好你个萧天锐,这个时候你倒是想起拉着镇国侯府垫背了,若是你哪一句肯听我的,何以会落到今日的地步,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谁也怨不得!”
“舅舅息怒,本王知错了,若是这次舅舅肯助我渡过此劫,日后本王凡事一定都为舅舅马首是瞻。还有诗柔,今后本王也会一心一意待她爱她。”萧天锐语气诚恳,眼神和面容都是无比愧悔的样子。
镇国侯深深叹了一口气,若不是为了整个侯府,他是真不想跟这个愚钝的外甥再扯上什么关系,一切都怪自己当日鬼迷心窍,听了自己那个一母同胞的贵妃妹妹的蛊惑,奢想着女儿未来可以一朝为后,他这个国丈便可以一人之下权倾朝野!哎……人算不如天算,谁又能知道,他这个外甥是块扶不上墙的烂泥。
良久,镇国侯开口道:“今日陛下没有在朝上当场将你押下,已经是顾念了父子之情。所以趁陛下还未下决断之前,殿下就去清心殿前跪着吧,哪怕陛下不见你,殿下也要摆出一副清白坚贞的架势,不能显露丝毫的心虚!至于那个庄子,殿下火速派人将可疑的痕迹都彻底清除掉,最好是找一个不会让人生疑的替罪羊,将所有的事情都推到他头上,务必要做到天衣无缝!”
听完镇国侯这么一番话,萧天锐心头一喜,刚才满心的慌乱顿时减轻一半,连忙拱手谢道:“舅舅果然足智多谋,本王这就去办!”
镇国侯冷笑一声,淡淡道:“那老臣告辞!”也不等逸王再说废话,镇国侯连忙转身拂袖离开,生怕多停留一刻再引起别人的非议。
“老狐狸!”萧天锐恨恨道。
眼下是非常时期,萧天锐也顾不上再跟镇国侯较真,他连忙派人将自己的心腹唤到跟前,把接下来的行动细细嘱咐了一遍后,便赶忙去到清心殿前,扑通一声直直的跪倒在玉阶上。
正是数九寒冬,尤其是刚下完一场大雪,大殿前的广场上虽然已清扫过积雪,但是石砖坚硬如冰透骨生寒,不肖半个时辰,萧天锐的膝盖已冰麻入骨,几乎失去知觉。
即便如此,萧天锐仍旧一动不动,似一座冰雕般直愣愣的矗立在那里,看着倒有几分不堪蒙冤誓守清白的骨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