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柜台前满满当当的一大碗葱花鸡蛋面,陈阎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吃不完,真的吃不完啊!”
可如今后悔已经太晚。
他只好含着泪,一口又一口的吞咽着沉甸甸的母爱。
“多吃点,能吃是福~”
周春兰满意的点了点头。
“婶子,这份量会不会稍微有点...”
“嗯?”
“当我没说。”
身高1米80,身材异常壮硕的陈冬季并不无脑,他选择立即闭嘴。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你又在讨好那个女人吧?”
“什么叫做‘又’在讨好?”
陈冬季像只被打到七寸的蛇,有点小小的应激。
“嗯?”周春兰斜着眼睛。
陈冬季语气一弱,小声叨叨:“这年头,人家一个寡妇容易被欺负,能帮衬一把是一把。”
“帮衬?”
周春兰呵呵一声,踮起脚尖,用食指戳了戳陈冬季的心窝,冷笑道:“我看你是馋人家的身子,你下贱!”
“嫂子,我是鳏夫,她是寡妇,凑合着过日子也不错。”陈冬季讪笑道。
“那也要人家愿意搭理你才行。”
“水滴石穿,铁杵也能磨成针,我是不急的~”
“你最好不急。”
周春兰同志翻了个白眼,啪嗒啪嗒的走进柜台,手里还拿着一瓶冰镇的北冰洋汽水。
小叔陈冬季也屁颠屁颠的跟了进来,趁着周春兰放下汽水、转身收拾柜台的绝好时机,他探了个头过来,小声问道:
“老弟,你咋返乡的,跟叔也说说呗。”
“嗝~”
陈阎打了个饱嗝,双眼都被撑得迷离了。
“小叔,那个寡妇有孩子在乡下当知青?”
“对,天天念着呢。”
“那可惜了,我回城是因为写了篇剧本被燕影厂看上了,让我去当编剧。”
“可惜...”
陈冬季微微一叹,虽然他不知道剧本是什么,但估计就和杂志里小说一样,要天赋的吧。
陈冬季转而问道:“燕影厂在哪儿来着?”
周春兰也竖起个耳朵听着。
陈阎答道“北三环那儿。”
陈冬季感慨道“嚯,够远的啊,去上班得费不少工夫啊。”
“的确。”
陈阎也觉得远。
北三环到东风市场,足足有十几公里路,光是一趟的通勤就得花近一个半小时,而且还得担心车上的扒手。
对了...钱应该没丢吧?
陈阎赶紧摸了摸胸口贴着的小布袋,确认里边鼓鼓当当了之后,逐渐放松下来。
众所周知。
吃饱喝足、天气闷热转凉,心态放松之下,最是容易犯迷糊。
更何况,他昨天坐了一夜的火车,没休息好。
陈阎放松着,放松着,就涌起一阵困意。
“我睡一会儿,就一小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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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
由于父亲还在外地出差,亲姐机缘巧合之下考入了总政的文工团里,母亲则是要去上班的缘故。
陈阎早早的便搭上了公交,朝着燕影厂的方向赶去。
下车,走一小段路,走到门口出示工作证,顺利走进了燕影厂内,直奔主楼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