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燕京文艺》的编辑?”
陈阎走进412病房,兴致勃勃的朝着外侧病床上看去,发现是一个戴着眼镜,颇有几分儒雅气质的青年。
对方的腿上绑着厚重的纱布,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受了伤。
“陈阎?”
或许是陈阎俊朗的外型使他感到几分压力,这人的表情很是防备。
但这人很快就放松了下去,自得一笑,道“你说的没错,我就是《燕京文艺》的编辑。”
陈阎瞧了一眼自己身上土布裁出来的衬衫,不以为意的笑了笑。
自己今天与燕京文艺有缘啊,总是能遇见和这个地方有关的人。
“好好干,未来《燕京文艺》的主编定有你一席之地。”
“你说什么?”
朝着对方投出鼓励的话语后。
没有继续搭理对方错愕之下的质问,而是径直走到秦大爷的病床前,在床边坐了下来。
“陈大爷,我提前回燕京了。”
“好好好,回来的好。”
秦大爷笑的合不拢嘴。
他朝着旁边的朱綝努了努嘴,道“人家前几天好像就有事想问你呢。”
“嗯?”
陈阎好奇的朝着朱綝投去目光。
她今天穿着一件条纹衬衫,齐耳短发露出天庭饱满的额角,倒是没了往日女儿国王的娇媚,更像是另一部爱情电影里的女主形象。
美人如玉,也不怪旁边的燕京文艺的编辑会如此敌视自己。
陈阎感慨一番后,挑眉问道“你有事想问我?”
没有任何犹豫,朱綝一向是极有主见的,她干净利落的说道:
“你能不能帮我问问汪厂长,让我参演一个角色,就几句台词的那种。”
工农兵大学是举荐制度,在原单位名额很抢手。
她可以为了爱好和父母好好坐下来聊聊,却不能辍学,辜负了领导的一番好意。
“参演一个角色?”
“嗯,我想试试拍电影的感觉...”
“行,你什么时候有空了和我说,我直接给你协调就成,就不麻烦汪厂长了。”
“朱綝同志,你别信这个骗子!”
说话的还是那个燕京文艺的编辑。
他看到面色诚恳的朱綝,内心不由有些急了。
“真有这么大的能量,至于连个手表都没有,甚至还穿着土布吗?”
朱綝皱了皱眉头,走到两张病床的中间。
对方面色狂喜,赶忙露出了手腕上最新款的钻石牌手表,最新款的哟。
“哗啦。”
病床中间的帘子被拉上。
陈阎怜悯的看了一眼帘子后的人影,小丑!
“现在我们可以继续说了。”
朱綝淡定的重新折返回秦大爷的病床前,面色诚恳的看着陈阎。
说起来也奇怪。
她明明只见过陈阎几面。
但他的相貌却像刻画在了心底一样,比那些在工作岗位上认识了好几年的男孩子,还要更加深刻。
小月河边的神采飞扬,协和医院的忧郁悲伤、反对‘镀金’的别具一格...
朱綝面色淡然,但还是不自然的撇开了目光。
“你刚刚说只要我有时间,就可以去参演角色?”
“嗯,这事不难。”
“但我要的是能在荧幕上露脸的角色。”
“这事你放心,硬剪都给你剪进去。”
陈阎没有拍胸脯,但口吻里却是斩金截铁一般的笃定。
除了那些远在外地拍摄的剧组,或许还像董克妠一样对自己一无所知。
但留守燕京的导演早就听到风声了。
甚至,某些老导演已经提前看过《高山上的花环》剧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