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大年常和他说要靠武道改变命运,现在,他便已经接近这个目标了。
“是个好孩子啊,听说你气血小成了?”王员外笑眯眯的问道。
“谢员外关心,确实小成了。”
这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他气血小成的事,随着黑角豹在大苍山出没一同传遍全城。
“武道小成好,官家的饭,起码武道小成才能端着,虎儿。”王员外看向了王大虎。
王大虎从怀中取出了一块牌子,放在桌上,道:“玉梅,妹夫,这是父亲特令我向捕头大人求来的一个捕快的位置,持此牌去县衙,便可登记入册。”
“这……这如何使得?”莫大年下意识的拒绝道。
“叔父,这太贵重了,不行不行。”王玉梅也是摆手。
一个捕快的位置,看似不起眼,然而却是官家的饭碗,一端就是一辈子。
明面上的俸禄,暗地里的孝敬,加上整个大燕在背后撑腰的安全感,足够普通人安安稳稳、舒舒服服的生活一辈子。
就这一枚牌子,要是没有关系,花费二三百两都买不到。
“别忙着拒绝,听我把话说完。”
王员外道:“你为清儿的事费心了,我都记在心里呢,只可惜两个孩子没有缘分,大虎为清儿找了个在金庆府演武堂练武的弟子。”
“这一枚牌子,一是致歉,谢谢你对清儿的美意,二来,你爹不在了,你是我唯一的侄女,我自是要疼你的。”
说到这,他叹了口气,意有所指的道:“养这一大家子不容易啊……”
莫大年一下子涨红了脸。
莫争也有几分不自在。
这是当面说他们吃软饭啊。
王大虎笑了起来,道:“爹,看您说的,这里面可不光是您的一番心意,还有何捕头的好意呢。”
“莫争弟弟,你可认得何捕头?”
莫争点头,道:“大苍山之时,曾有一面之缘。”
“那就是了,前些日子州府派武道高手猎杀妖兽黑角豹,何捕头报信有功,得了府里嘉奖,他听闻我是为你要这个差事,二话不说便应了下来,我家非但没有花钱,他还要我给你带句好呢。”王大虎笑着说道。
原来还有这一层关系。
莫争心中舒服了一些。
同一件事,前任馆主杜丰因为死伤弟子过多被夺职流放,可何捕头却因此得到了嘉奖,看来这就是同人不同命啊。
不过,这王员外还真是疼爱大嫂,爱屋及乌下,费心思让王大虎找何捕头求个差事,人着实不错。
他们一家坐了一会儿,并没有留下吃饭,便告辞离去。
这一趟过来的意思很明显,就是告诉他们王清儿说好了,不必惦记了,牌子就是补偿。
莫大年和王玉梅送他们出门,等一回来,莫大年便叹气道:“玉梅,都怪我无能,让你受委屈了。”
“哪里受委屈了,跟着你,我每日快活的很,你每日经营酒楼也极是辛苦,叔父他不知道罢了。”
王玉梅素手轻抚莫大年的额头,道:“你我夫妻一体,咱们自己关起门来过好日子,把小争、小天和丘儿带大,不比什么都好,你何必在乎旁人说什么?”
莫大年只觉得心中一阵温暖,他握住了王玉梅的小手,轻轻点了点头。
两人之间的你侬我侬,看的莫争浑身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拉着莫小天便欲退开。
“二哥,你拉我做什么,咱们还没吃饭呢?”莫小天一脸不解,他这个年纪,很多事情都不太懂。
莫争笑着敲了敲他的小脑袋瓜,道:“一点眼力见都没有,就知道吃,再待下去就要长针眼了。”
……
另一边,王家三口人出了门,过往行人瞧见王大虎那一身差人的装扮,都是躲避三舍。
还不知道在他好大儿口中自己可以吃一斤屎的王大虎,威风凛凛的走在前面。
一直到走的远了,他才不满的道:“爹,你怎么就非要把这牌子送给那莫家老二,这小子除了长了一张吃软饭的小白脸,我看他脚步虚浮,根本不像武道有成的样子,还不如我们自己把牌子卖了,值好几百两银钱呢!”
“糊涂,何捕头知道此事,还没收咱家的钱,你若私自发卖,他知道还能饶的了你?也不知道你这班头是怎么当的,一点脑子都没有!”
王员外瞪了他一眼,语重心长的道:“而且你要多为你玉梅妹妹考虑考虑,她父母不在了,咱们就是她最亲的人,多多少少也要帮衬她一把。莫家三兄弟过得好,就是她过的好。”
“最亲的人吗,我看未必,还想让清儿也跳入莫家的火坑里。”
王大虎撇了撇嘴,暗暗嘟囔,显然不太认可自家老父亲说的话。
或许,他不但看不起莫家几人,同样也看不起王玉梅这个堂妹,毕竟他是高高在上的班头,手底下管着二三十号捕快,又家财万贯,交游广阔,而王玉梅,只有传下来的一座酒楼,和一个不争气的丈夫罢了。
逢高踩低,亲戚之间表现的更明显,也更势力。
……
午后,县衙。
“莫争,年十四,上阴县人,武馆学徒,气血小成。”
一名小吏写罢莫争的信息,道:“你看看,可曾有错。”
莫争摇了摇头。
那小吏见状,笑道:“那就好,从今天开始,你就是西城区的捕快了。稍后可去库房领取腰刀和衣服,月俸五两,津贴七两,月初发放。”
“一个月十二两?”
莫争吃了一惊,想不到这捕快待遇如此之好,一月十二两银钱,干上几年,娶妻生子买房都不在话下。
“不错,五两是官府发的,剩下七两,是城里商户心疼弟兄们辛苦,凑钱补贴兄弟们生活的。”
小吏笑呵呵的解释道:“当然,拿了人家的好处,咱们也要护好他们的生意,每日早晚两次巡逻,一次巡逻半个时辰,有闹事的都要抓起来。”
原来如此,这就是买平安的钱了。
莫争恍然,又问道:“我白天需要在武馆练武,不知可否将巡逻都放在晚上?”
他白日里需要练剑站桩,倒是晚上休息晚些无妨,冥想的时间不会太长,也能代替部分睡眠,可以晚睡一些。
“这就不是我能定的,你得去找你们班头,他若应下了,你便是不去巡逻也无妨。”
小吏顿了一下,道:“看在你是王班头的人的份上,我提点你一句,西城区的李班头最喜美酒,想来你也知晓如何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