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墨言无语又无奈,轻轻扶着她的头,小心地坐到休闲石椅上,然后掏出手机。
他先打了110询问最近的报案地点,又分别给杨锦风和牛轲廉打了个电话,让他俩一个搞到定位就去派出所汇合,一个尽快开车过来接人。
大半小时后,牛轲廉到了,程然依旧没醒。
打量了一眼,靠在许墨言肩上,睡得不甚安稳的程然,牛轲廉叹气说:“真没想到,吴歆居然是个骗子!还好我把持住了,否则……唉!真够倒霉的!”
接到杨锦风的电话,他还没有那么大的触动,按吩咐去打听,也没什么收获——同学们对吴歆的印象,比对程然好多了。
可听完许墨言在电话里说的详情,他就彻底震惊了。
吴歆的伏笔那叫一个埋得深啊!
搞不好,从她找上他谈合作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了。
想想都让人忍不住打颤。
许墨言没去探究他的心思,直接问:“你的车停在哪?咱们得赶紧去警局,或许还能通过定位锁定吴歆。”
“就在前头……你不会是想,把她‘抱’上车吧?嘿,你这算不算乘人之危?”牛轲廉挑眉,笑容有点猥琐。
“少废话,”许墨言厉眼一瞪,压着嗓子说,“她之前情绪很激动,这段时间压抑得太狠,估计没睡过一个好觉……你小点声,让她多睡会。”说着,许墨言蹲下身,小心地把程然背到背上。
他的动作不算轻,程然不耐地一哼,脑袋一偏迷迷糊糊继续睡。
她的脸贴在他背上,烫得许墨言手心直冒汗,他稳了稳神,手往裤腿上一搓,待程然不动了,一提她的腿,站起来往前走。
原本疑惑“压抑得太狠”是什么意思的牛轲廉,被他这幅谨慎小心,如背瓷器的模样,搞得一愣,话也忘了问,抬腿跟上,领着两人去了停车点。
报案的派出所离得不算太近,但车快到了,程然还没醒,牛轲廉抽空瞄了眼后视镜催道:“快叫醒她吧,这都十点多了,报完案,我得赶紧回家,苏兰一个人在家呢,我不回去,她又会打游戏,打到半夜。”
许墨言侧头看了看终于睡安稳的程然,那声叫唤一时出不了口,转头低声对牛轲廉说:“明天周日,多打一会游戏又不会怎样。”
“卧槽,你旁边那位是女人,我的女人就不是女人了?你知不知道熬夜对女人伤害有多大?下半年一结婚,我们就准备要孩子,剩下没几个月了,优生优育,你要不要提前了解一下?”
“行了,小点声,等你停稳车,我自然会叫她,着什么急?再喊,以后贺礼就别想要!”
“丫的,没见过你这样见色忘友的家伙!我跟胖子给你的那些信息,你也看到了,程然人品可不怎么样,你再这样,早晚有一天还得栽在她手里!”
“你们收集的那些都是风言风语,她的人品你放心,只是……”
“只是什么?”牛轲廉好奇地瞅了眼,后视镜里欲言又止的许墨言。
“没什么,认真开你的车。”
这是备受打击的心事脸啊!
牛轲廉又扫了眼睡得微酣的程然,试探着问:“你刚说她情绪激动——莫非你们大吵了一架,然后她狠狠拒绝了你?”
虽然被骗钱情绪激动很正常,但牛轲廉莫名就觉得没那么简单。
不等许墨言回答,他自以为是地又说:“这样也挺好的,从此你就可以彻底死心了。”
许墨言嘲弄一笑,目光看向窗外,没有吭声。
经过今晚这些事,他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他不会死心。
但纠结计算也没有必要,他决定佛系一点,做好想做的,其他随缘!
他这副淡然模样,乍看上去有些低沉,牛轲廉更加以为自己猜对了,忍不住摇摇头,暗叹了一声,也不再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