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徐贺堂起来后,就到甲板上去,看见不少水手正在工作,徐贺堂想找练习英文的机会,就过去跟他们打招呼,可是发现他们只会用半通不通的英语回答。
一会儿风浪起了,徐贺堂觉得还可以承受,船摇晃得厉害,他得注意着保持平衡,海风吹进鼻里非常舒服,也让他的头脑清爽,这比躲在舱里好多了。
他看见一个年轻水手在拖甲板,他远远的就跟徐贺堂打了招呼,也居然在他的帽边举手敬礼。徐贺堂不禁惊讶,那水手说,“早,查尔斯。”徐贺堂看他穿着防水衣和长靴工作,他满身肌肉,那久经日晒的方脸上长了点胡子,金发被风吹得乱舞,徐贺堂过去自我介绍,把手伸出跟他握手,徐贺堂感到他粗大有力的手掌,水手说:
“我叫詹姆斯。”
詹姆斯很爱讲话,他跟徐贺堂说了一大串话,有时停下拖把又接着说,可是徐贺堂不能都懂,过了一会儿,詹姆斯停下来问徐贺堂是中国人还是日本人。
“啊,中国仔。”詹姆斯说:“我应当知道,我是从加利福尼亚来的,我老爸认识不少的中国仔,他也去淘过金,他淘了十几年,你听说过罗德妈吗?”
“谁的妈?”
“不是什么人的妈,那是加州的一个地方(Mother Lode),那里发现了金矿,淘出的金矿球,大的像鹅蛋那么样!我老爸没有专门地淘金,他就是替别人搞,他从来没发过,只弄得一家孩子好几个,个个都穿的是破衣破裤,我就是其中一个!”詹姆斯哈哈大笑,“喂,我就叫你查尔斯。”
詹姆斯说:“加州的中国仔都叫查尔斯,你知道是为什么吗?因为中国名字很难记又难叫,我老爸认识不少的查尔斯,都很不错,总是不管别人闲事,总也不跟白女人‘OGLE’。”
“OGLE是什么?”
“哦,你不懂 OGLE啊。”詹姆斯很奇怪。
“你该学学了,你不是要到美国去吗?在那里人都不喜欢东方人 OGLE白种女人,我自己才不管,什么人都可以跟白种女人睡觉,就是不跟我太太有关系就行!”詹姆斯大笑,他接着说:
“查尔斯,你该学学这些事了,免得你被人吊在树上惩死,你还不知道为什么,有些人心地特别狭窄,反正少OGLE白色妇女,少生事最好。”
“我还是不太明白!”徐贺堂一肚子的疑问。
“唔,见鬼!我怎么给你解释!好,好,好,我做给你看。”
詹姆斯放下拖把,故意扭腰扭屁股地走过去,走过来,头又引诱地转过来,双眼噗噗眨了好几下,大送淫荡秋波。
他说:“如果一个白种女人这样走过去,你喜欢她,你跟她挤眉眨眼来一套,你懂了吗?”徐贺堂尽量忍住笑,因为詹姆斯做出的姿态实在太滑稽,他说:
“哦!我懂了,我懂了,那就是调戏,调情,乱搞吧!”
詹姆斯问徐贺堂:“你结婚了吗?”
“我想我结婚了!”
“什么,你想你结了!”
“你要么就是结婚了,要么没结婚,你什么意思?说:我想。”
徐贺堂说:“我是结婚了。”
“那好,那好!”
“为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