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韫这种化生于水中的妖怪,这会儿在海里自然可以说上一句天时地利,见势不妙便朝远处退去,手脚并用游走的动作极快,在水面上几乎可以看见一条翻腾的水线迅速远去。
可惜,它亏在了自己偏偏没有深潜的能力,不然,在这寻常手段探不到底的海上,吞口这顿加餐,还真不一定能吃到嘴。
没办法,自身没有的能力,再怎么可惜也还是没有,水韫最终还是比不得吞口这个在天上飞(飘?)的,没能挣扎太远,便被吞口提前拦截在前,松开齿关放出的的短匕贯穿了头颅。
短匕带着战利品归位,顺带着把吞口的加餐给祂一块带到嘴边,相貌与狮首近似,原本还带着基本严肃威严气质的吞口,猛地张开大嘴自下而上吞食起恶妖的尸身。
明明看上去吞口只有一颗头颅,被祂吞下的肢体部分却并没有从祂的喉咙处再次出现,不知道被祂咽到了哪里,或者是已经被祂立时消化。
随着水韫的头颅也被吞口吃掉,短匕也重新回到了祂的牙关之间,这短匕既是祂的武器,也是祂的封印,这可不能掉了。
一顿断头饭和不时加个餐这两个选项,虽然祂只有一个脑袋,也还是能想明白该选哪个的。
合齿将其稳稳地咬紧,然后带着加餐后的愉悦,晃晃悠悠的又从半空慢慢飘荡着返回。
仁王雅治觉得自己好像被排挤了(bushi),他除了水韫察觉不对转身投海逃离这一路激起的水线外,什么都没看见,而身旁的两人在水波渐渐平静后依旧定定地看着那个方向,显然那里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在悄然发生。
当然或许也并不悄然,只是他听不见也说不定。
只是现成的热闹看不成,可不能让仁王雅治就真的那么安安静静的做个暂不关己的无关路人,他瞄了一眼这会儿神色不明的柳生比吕士,忽然开口问了句:“狩野桑之前说的是,这东西本身生性就爱伤杀生人,是吧?”
手臂轻轻抬起,自有韵律的盘摆了几下,开门让吞口回去,视线则已经转向了刚刚问话的仁王雅治,狩野相奈脑海中重新确认了一遍他刚刚复述的内容,这才表示肯定地点了点头,“是这样没错,怎么了?”
“那不知道比吕士有没有跟你讲,昨天这条路上当时明明也有别人,那个东西却依旧显然一副要继续埋伏比吕士的样子。”
狩野相奈脸上的忍俊不禁和幸灾乐祸虽然只是一闪而过,但又很明显的并没有试图去做掩饰,就那么明晃晃的摆在面前这两人的眼中,随后她才解释道:“这就是因为柳生君的眼睛了。”
柳生比吕士的反光眼镜将他的面上的神色遮掩了大半,可身周辐射出的情绪还是暴露出他此时的略显沉重的心情,狩野相奈视线转向听到她的解释后微微皱眉的仁王雅治。
“那次在车站,仁王君虽然看不见当时在我身边的伙伴,但应该也是有感应的吧。”见仁王雅治点头,她也缓缓点了下头,接着说,“那是因为你的精神力比常人要强,这种无形的感官,也会在你不主动控制的时候,替你感知一些它力所能及的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