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彦没别的办法,连忙把长盒往唐沐沐跟前一横,打开盒子让她看到里面的东西。
“这是苏先生用上好玄铁打造的软剑,与我那柄是一样的,你不是一直都想要一件这样的武器吗,这柄软剑日后就是你的了,是我特地让苏先生为你打造的。”
唐沐沐看了一眼盒中放着的软剑,好像以前是说过想要的话。
“是不是还要我跪下来给王爷磕个头,感谢王爷这么忙还能记着我的话,感谢王爷这么忙还亲自送过来。”
“我不是这个意思。”
容彦把盒子放在桌上,完全不知还能再说什么,心里已经将默一骂得狗血淋头,还说什么王妃看到软剑肯定就能原谅他,他就不该听他的。
窗外的两个人对视一眼,十分默契地退开几步,默一看向锦瑟,笑得那叫一个勉强。
“你信不信王爷此刻心里正在骂我?”
“我觉得王爷现在不仅在骂你,还在怪我办事不力。”
两人同时叹了一口气,继续坚守阵地。
唐沐沐撒够了气,也不与他再说这些有的没的。
“秋猎大会的事你事先就部署好了是不是?你知道会有杀手,也知道杀手是顺王和安国公找的,还知道顺王会把一切责任都推在你身上。”
“你一边让顺王觉得自己已经赢了你一局,一边拿到账册和卷书,你知道这样一来能给安国公和顺王当头一棒,还算好了为了得到账册和卷书父皇不会真拿你怎么样,反而还能同意许你太子之位,你算记好了一切,把所有人都玩弄于股掌之间。”
“为了得到太子之位,你不惜让我们所有人为你操心劳力,你知不知道我们大家只差一点就要去劫狱了?那么多人为你的事奔走忙碌,为了你连命都不要了,可你从始至终都不曾在意过这些,说不定看到我们这么多人为你殚精竭虑还觉得大家都是傻子。”
“你还害死了繁言,为了权势,为了太子之位。”
说完这些,唐沐沐觉得背后的伤又开始阵阵泛疼,抬手用力擦掉眼泪,倔强地不让一滴眼泪落下。
她每多说一句话,容彦的心便多沉下一截,早知道如今在她心里自己就是一个为了权势不择手段的恶徒,他原本想了许多辩解的话,可等她诘问之时,他一句辩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他的确想要太子之位,秋猎大会之事也早有应对,繁言的确是因为他而死,成为这次行动唯一的变数,他们计划行动之时他自顾不暇,更没有办法替他们解忧,唐沐沐一字一句,不仅仅是质问,还是事实。
“你为何不辩解?”
良久,唐沐沐的声音再度响起,容彦抬头去看她,见她眼睛红的像是染了血一般,心脏被针扎一样疼,下意识抬手想要替她擦掉眼泪,却被对方迅速避开。
看着落了空的双手,容彦弯唇苦笑了一声,她如今甚至不愿意让自己再触碰了。
心里无端恐慌起来,沐沐是什么样的人他太了解了,在西岭暗狱与江陌清对峙的画面还历历在目,面对自己的师父她尚且能做到破釜沉舟不顾一切,何况是自己呢。